龙轻梅冷笑,言语森森,却是一句句的,分明刻意的刺人痛处,令人难受。
“陛下宽容大量,留人那么一条生路,偏偏却有那么些个蠢物,想要毁去众人性命。这样儿的人,怎么能容?”
“忠心,你们也配称忠心?仿佛从娘胎里面爬出来,就跟了睿王石诫一样?你们要是忠心,今日就应该跪在我龙轻梅跟前,对我言听计从。当初不要脸随了石诫,不就是觉得这位睿王是大才,胜过我这个女流之辈。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石诫倒是比我有些本事,能让你们自以为是,居然认为自己是忠心耿耿的货色。居然,连命都不肯要。”
龙轻梅那锋锐的言语,极为尖锐的说出口。
而这些话儿,确实也是存于龙轻梅的心中,存于龙轻梅心尖尖的愤怒和恼恨。
她恨透了石诫了,石诫一件件的,将属于自己的东西夺走了去。
而自己,却并非石诫的对手,只眼睁睁的瞧着石诫欺辱自己,折磨自己。
直到,自己快要油尽灯枯了,可是石诫却还是需要榨干尽自己所有的剩余价值。
鲜血却顺着青麟的剑锋,轻轻的,一滴滴的,落在了地面之上。
她那一身红色的衣衫,娇艳的招展,是如此娇润秀润,好似一朵娇艳的红花,这样儿的冉冉绽放。
可是这样子的花朵虽然娇艳,却蕴含了剧毒,令人不觉为之而心悸。
那些东海的死士,有些无动于衷,可有些人面颊却不觉流转了几许的羞惭之色。
平素龙轻梅温柔和气,这些话儿从来不会人前说。
这句句责备,却仿若消去了人前的杀意。
至少如今,方才蜂拥而至的锐气,被龙轻梅的这些话儿搅得为之一挫。
龙轻梅心里却稍稍松了一口气。
青麟的杀伐果决,虽可震慑别的人,可是同样的,却也许可能引得场面失控,洪流决堤。
所有的人,失去了理智,相互砍杀。
而她的女儿,更成为众矢之的。
不行,这绝不可以的。
好在,如此可怖的场面,究竟还是生生被镇压下去。
石煊却愕然的看着龙轻梅,一颗心禁不住跳了跳。
龙轻梅说的那些话儿,他以前想都没有想过。
他,他以为龙轻梅和睿王是十分恩爱的,就跟剧本里面的一样。
不知道怎么的,石煊一颗心砰砰的跳动,生出了一缕说不出的惊惧之意。
好似有一件极为可怖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又或许,你们以为死在了这儿,石诫会感念你们的功绩,会对你们家人好,会厚泽你们的后人。”
“可他是怎么待我的?怎么样待我的!”
龙轻梅一双眸子,充盈着盈盈的泪水光彩:“他卖了我女儿,害得我骨肉分离!”
她嗓音也是颤抖、哽咽:“好像当年,我替他除掉了他的叔父,又带他来到了东海,让他站稳了脚跟。我还嫁给他,可是,我得到了什么?一个人质,被扔来龙胤送死。你们,有我待他好,有我带给他的利益多?”
龙轻梅嗓音沙哑:“为什么自以为是,觉得自己死了,石诫会念着你们的好,善待你们的家人?”
“你们死了,一点价值都没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