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却也是哭诉:“陛下,民女知晓错了,当初阿婉做了那么多的恶毒的事情。可是实则,我那一颗心里面,却没一会儿是真正的安稳的。民女心中十分难受,民女后悔惭愧,自己当初居然为了孽情双手染满了鲜血!”
她的哭诉,也许不是最动人的,却也是最吓人的。
甘草的脸一下子黑了,一滴滴的黑血却也是顿时从甘草的唇角这样子的滴落了。
只见甘草却也是禁不住泪水盈盈,煞是悲痛:“可是一错却不能再错。当年,民女犯错,已然是贻害苍生,可是如今哪里能再做错事情?洛家却逼迫要挟,要以我医术再害人,所图不过是些财帛。只要再有瘟疫,洛家就能囤积居奇!”
甘草这样子说,脸颊之上不觉浮起了一层泪水。
此刻她那一张脸黑如锅底,咚的栽倒在地,顿时也是气绝身亡了。
而在场的贵女,却也是一个个禁不住尖叫连连,当真是吓坏了。
毕竟甘草这个死样儿,可谓是极为难看。
可是苏颖却也是顾不得这么多,此时此刻,苏颖浑身上下,却也是禁不住凉透了。
她周身,顿时不自禁的涌动了一缕寒意。
这个贱人,这个贱人!她,她居然就这样子死了?
她是该死,该千刀万剐,该拉去喂狗。
可她死了,自己怎么办?所有的人都会觉得,这贱人说的那些屁话都是真的。
苏颖唇瓣轻轻的动了动,一时之间,却也是说不出话儿来。
难道自己要很大声的和宣德帝说,洛家是清白的,自己也是清白的?只怕自己就算是当真说出口了,那也是没有人会相信的。
苏颖唇间一片酸涩,这个贱人怎么就已经死了。
她这位京城第一美人儿,曾经是极为风光的,而且总是很自信,很优雅。
可是如今,苏颖却也是顿时有些狼狈,就好似一只落魄的山鸡。
她那一双美眸,好似要喷出火来了,而那样子的火焰,却也是极为浓郁的。
百里聂一直站在一边,他就好似一尊近乎完美的玉雕,似乎不屑于这些个红尘俗事,也是不肯如何的开口说话儿。
然而此事,他却也是开口:“父皇,薛婉虽然犯下大错,可是临死之前心存善良,儿臣恳请父皇将她尸首抬下,好生安葬。”
宣德帝瞧了这个儿子一眼,他总是很喜欢这个儿子的,至少无欲无求,而且说的话儿,却也是格外的熨帖,很合宣德帝的心意。
如今百里聂这样子说话,宣德帝也是觉得恰到好处。
不然要如何处置薛婉后事,还真有些头疼。百里聂说得好,是临死会晤。更何况,让薛婉尸首留在了这儿,也是有碍观瞻。
毕竟,薛婉死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薛婉到底是个女子,也是不知晓为什么,居然要用这样子狠辣的毒药。将这么一张脸,生生弄得这般难看。让人看了,也是不乐意看第二眼。
这世上的女子,也应当都是爱惜容貌的,偏生却也是此女如此古怪。
宣德帝也是点点头,令人将薛婉的尸体扯下去了。
苏颖面色却也是很有些个不好看,在苏颖看来,百里聂说这样子的话儿,根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薛婉既然是悬崖勒马,自己就是万劫不复了。
苏颖纵然是如此处境了,可是仍然禁不住一缕酸意油然而生。
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百里聂会这样儿的宠元月砂,对元月砂这样子的好。
平时百里聂总是淡淡的不理会别的事情样子,可是如今,却也是主动站在了元月砂这一边。
不止苏颖这样子想,在场别的人,均也是这样子的想。
百里聂素来不理会世事,如今是被元月砂迷住了,甚至漫不经心的踩了苏颖一脚。
而在场的京城贵女,再如何的心里面不舒坦,可是那心中却也是禁不住生出了一缕艳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