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啊的一声惨叫,一块血肉模糊的肉块儿顿时落在了地上,竟然是赫连清的舌头!
赫连清满口鲜血,她的舌头竟然是被百里策生生的割了下来。
在场女眷之中,也是传来了一阵子的惊呼,有些女孩子都吓得扑回母亲的怀中。
百里策虽然名声很差,岁数渐渐也大了,可他风韵颇佳,保养得宜,总还是能撩拨女人的芳心的。然而如今,眼见他居然这样子待赫连清,无论赫连清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总是显得格外凉薄了。
更不必说,他还亲手将赫连清的舌头当众割下来。
这样子的手段,可真是太狠辣了。
百里策面颊流转了一缕漠然,一双眸子却是透出了森森之气。
此时此刻,哪容他去理会这些个女儿的绮丽心思。
赫连清知晓的未免多了些,实在也是不能让赫连清继续说下去。
仔细想想,赫连清手底下的恶毒之事也是不知晓多少,他又凭什么觉得赫连清会是个温温柔柔的人?
他却忘记了,纵然赫连清是恶毒的,可是赫连清却也是为了他,做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了。
旋即百里策却顿时扔下去手中匕首,跪在了地上:“陛下恕罪,臣委实没曾想到,这个毒妇这样子的背着我,居然是做了这么多狠毒之事。还污言秽语,损及了双亲。故而一时情急,居然是做了这样子的事情,污了陛下的眼睛。”
宣德帝轻轻的一点头,他瞪了赫连清一眼,眼中竟有不可名状的厌恶之色。
那些不容人知晓的隐秘,如今却被人窥测一二,着实也是让宣德帝一阵子的恼恨愤怒。
宣王醉心于丹药之术,采了女子经血,炼制的丹药。可是那样子的丹药,宣王并没有私人珍藏,而是暗中恭恭敬敬的献给了宣德帝。
之后宣王莫名其妙的中风瘫痪,失去了神智,也让宣德帝一阵子的担惊受怕,只觉得许是因为丹药有些问题。
从那以后,这些丹药宣王便是弃而不用。
然而过去那么多年了,原来竟然是眼前的贱妇闹鬼,打搅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升仙修为。
一念及此,这也是让宣德帝更为恼怒,心里说不尽的不痛快。
“做得好,这妇人本性恶毒,不知悔改,如今人在皇宫,也是大言不惭。朕一番宽容,她竟不知感恩,不晓得珍惜。瞧来方才宽宏,竟没有半点教化的用处。百里麟犯下重罪,凌迟之刑决不能免,否则这天下人岂不认定我这个陛下性子软弱。这恶妇性子狠毒,做了种种狠辣之事,一杯毒酒,岂不是便宜了她。非得凌迟碎剐,随她儿子一道,受尽痛苦,才知晓懊恼。百里纤年纪虽幼,却随母行凶,其心可诛,赐一杯毒酒。”
赫连清听得浑身发寒,身躯轻轻的颤抖,方才她心里面发苦,一时恼恨,失了理智,说了许许多多的不该说的话。
如今被百里策斩断了舌头,痛苦至极,耳边还听到自己儿子被处死的消息。
她欲待求情,可是舌头断了,只能发出吼吼沙哑的声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赫连清挣扎着,鲜血一滴滴的从她唇角滴落,散在了地上了。那样儿瞧来,竟是说不出的可怖。
而那些女眷,都不忍再见,可是却并没有触动宣德帝的慈悲心肠。
“将她们都拖下去,让人给赫连清瞧伤,舌头流血得多,容易就这样子死了,先替她止血。否则怎么有这个精神,受这样子的凌迟之刑。”
宣德帝目光轻轻的闪动,有些不耐烦随意一挥手。
那些内侍顿时奉了宣德帝的命令,将两个女人拖曳下去。
百里纤自打听到了宣德帝的赐死,软绵绵的好似一团软泥倒在了地上,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平时百里纤会又吵又闹,可是如今她却是被吓得快要死了一样,一句话儿都说不出来。
甚至有人抓住了百里纤手膀子时候,百里纤却也不过是轻轻的挣扎两下,竟也没怎么闹腾。
鸢王妃有些仇恨的盯着赫连清母女,心中的怨恨之意并未因为如今赫连清的痛楚也降低几分。
她不觉开口:“陛下,陛下,那赫连清虽是极狠毒,纤儿也是不孝顺,可到底是宣王府女眷。求陛下赐个恩典,让她们在宣王府内受刑,不必在外边抛头露面。”
鸢王妃最开始说话儿磕磕巴巴,说了一阵子,语调虽然不快,也流畅了许多。
宣德帝怜惜她吃了苦头,也顺了鸢王妃的意思,允了她了。毕竟当众凌迟,要剥掉衣衫,体面全无。赫连清就算是个冒充货色,到底做了百里策这么多年的正妻,这样子总是有些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