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哪位让你狗急跳墙的那位——赵奕然,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她就在某个暗处看着你我!”雪中狐贴着柳千秋的耳朵。
柳千秋看向四周,周围黑漆漆一片,什么也没有。
“你也别看了,她距离我们的距离很远,根本听不到我们在说什么,还有我要告诉你的是,她一会来救你,你最好别出声,因为飞霜飞雪的箭术你也知道,她们的箭的准头,可都在那位姑娘的脑袋上!”
柳千秋压低嗓子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只不过是对你与赵兰赵奕然的关系很好奇,也对赵奕然的那位义父很好奇,我这人天生好奇心很重,你要是满足我这两点,我可以念在旧日情分上,放过你!”雪中狐根本不给柳千秋思考的时间,莫言手指挥了挥,暗处的黑衣人走了出来,雪中狐的太师椅搬走,这一主仆二人还煞有其事便转身边讨论着今晚吃些什么。
看着这两个人越来越远的身影,柳千秋挣扎着手腕上的绳索想要挣脱,又看向暗夜处,想象着赵奕欢会在哪里?
她一个卖花的小姑娘,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还想救自己!
她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手上的绳索实在是挣脱不下来,柳千秋想要朝着不知何方向大喊,让赵奕欢那个丫头快跑,可是又想到雪中狐的话语,硬生生将嘴里的话吞进肚子里。
雪中狐那个混蛋,该不会真的用飞霜飞雪对付一个小女孩吧!
“小姐!”一声温柔的声音在柳千秋头顶的响起,赵奕然用一把小刀使劲隔着束缚住柳千秋双手的绳子。
“快逃!”柳千秋暗暗对赵奕然道,可是话刚说出口,就被一箭射穿了膝盖,柳千秋冷闷声默默承受住。
靠!玩真的!
“放心小姐,我刚才探查过了没人,我马上就将您的绳索割开了!”赵奕欢趴在树上专心致志割着绳子,一阵碎碎念。
柳千秋:小老妹啊,可长点心吧,都这样了还没人发现,还探查?别人一直都知道你在好吧!
柳千秋不敢出声,只能用沉默回应。
“小姐,小姐你怎么和他们起内讧了!”
“小姐小姐,你这两天没有来买花哎!”
“小姐小姐,你最近也没有去怡红院!”
“小姐小姐……”赵奕欢一边帮柳千秋解着绳索,小嘴巴也不停。
“闭嘴!”柳千秋终于忍不住了,可是话刚出口,又是一阵冷嘶声。
“小姐你怎么了?”赵奕欢疑惑看着满头大汗的柳千秋,柳千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可是腿上的疼痛让自己浑身忍不住颤抖,另一条腿的膝盖也被射穿。
赵奕欢趴在树上的身子起来,对着柳千秋道:“小姐小心!”
柳千秋没有听个真切,便重重摔在地上,赵奕欢兴奋的从树上一跃而下,拉着地上翻滚的柳千秋道:“小姐,好了,我们赶紧逃吧!”
柳千秋看着自己腿上的箭矢,一个咬牙,一股脑拔了出来,重重扔在地上,从衣服上扯下来一块碎步缠绕在膝盖上,剧烈的疼痛直冲向柳千秋的脑门。
剧烈的光刺眼的光亮了起来,雪阁的大院被照的如同白昼一般,雪中狐就那样云淡风轻坐在高台上,身边的春夏秋冬,流萤莫言站立在四周,飞霜飞雪已经将弓箭拉满,静静等待着。
柳千秋看到雪中狐的第一眼,便吐出自己长这么大以来最气急败坏的一句话:“雪天娇,我艹你大爷!”
雪中狐没有说话,只是飞霜的箭脱手而出,稳稳射中柳千秋的左肩。
“不好意思,我食言了,本想着让这丫头带着你去找她义父,可是不巧,春夏与秋冬遇到了那位先生。”雪中狐身后,春夏与秋冬将套着头套的人带了出来,将头套取下的时候,赵奕然惊呼了一声:“义父!”
“张创?”雪中狐轻叫着男人的名字,张创被刺眼的光照射的睁不开眼睛,朦胧之中只看到那一双极具辨识度的眼睛,瞬间冷汗便让整个人清醒了大半。
“你……陛下说的果然不错,你…回来了!”张创看着那个十三年前跳下山崖已经被宣布死讯的人就端正坐在那里。
“十三年前和三娘一起来的杀手,也有你吧!”雪中狐微微笑着,这种笑要是放在另外任何一个人身上,张创都觉得熟悉且温柔,可是放在这个人脸上,那就是催命的征兆。
“雪小将军记忆不错!”
“岂敢岂敢,灭门之仇不敢忘怀!”雪中狐与张创二人一来一回,客套又生分,可又觉得剑拔弩张。
“要杀要剐随你!”张创这些年来人虽然不在神都,但是与神都的情报网联系密切,自然也知道雪中狐今非昔比,就连陛下也无可奈何,眼睁睁看着三千铁甲被万箭穿心,自己又有什么能力呢?
雪中狐淡定自若一笑,“急什么,我想知道的还没有知道,我又怎么可能让你死呢?”
“不知道张创你与这姑娘什么关系,数十年来辛勤抚育,你别说,这样一看你们两个眉眼之间有些相似之处,该不会是你的女儿吧!”雪中狐漫不经心道。
此话一出,张创的脸色大变,慌张看向赵奕然,惊慌失措道:“你胡说什么!”
“不说真话,好的很!”雪中狐的笑容越发灿烂,朝着莫言与流萤看了一眼,莫言与流萤朝着雪中狐点了点头,然后朝着柳千秋与赵奕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