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吗?”雪中狐问道。
雪中狐洁白的手腕露在空中,让无名晃了神,诚实的摇了摇脑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将我关进一个房间,每天先让我闻一个瓶子,然后在很多瓶子当中选择出那个,选对了就有饭吃,选不对就没有。”
“有一次真的好饿好饿…后来就可以闻见很远的东西。”无名的话猛地听起来并没有什么逻辑,可是雪中狐听懂了,神色有些凝重,这是西域人训练狗的方式,没想到雪傲天对于自己以前最疼爱的之梓也能下得如此狠手!
“你还吃吗?”雪中狐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
无名没有回话,反而离得雪中狐远远地,心想,自己今天的话是不是太多了,这个女人真是危险!
雪中狐也只是笑笑,再没有说什么,叫来流萤将东西端下去,流萤走之前冷哼一声无名,无名也不跟她生气,心想,果然傻的像一只狍子!
无名不像人一样坐着站着,她整个身体蜷缩在一起,盯着雪中狐,雪中狐也被这视野盯的有些尴尬,自己像是一只猎物一般,一动不敢动,只要稍微动一下,无名便会像一只被惊到的野物,于是雪中狐挺直着腰板,一直看账本看到傍晚,等到眼睛实在受不了这才放松身子。
这个情形让雪中狐想到,二人小时候上学堂的经历,夫子要求坐板正,可雪天娇是个不安正的主,对于骑马射箭有着莫大的兴趣,可是对于那些古板的说道,简直是酷刑一般,通常夫子刚开口讲三句话,雪天娇就能睡觉打呼噜,于是雪战这个上能迷惑八十岁老太太,下能和年仅八岁的之梓勾结在一起,一起对付这个八岁的小霸王。
终于在一次课堂上,之梓看到雪天娇倒下去的那一刻,从背后掏出雪战拜托自己的仙人球。
啊————的一声,
从此,雪天娇上课总是直挺挺的坐着,可是这古板的说道哪里有梦里千军万马的厮杀有趣,以至于雪天娇练成了坐着睡觉的“神功”。
从前的种种,只是想着就嘴角扬起,雪中狐揉了揉眼睛,看向无名原本所在的地方,却发现人呢?!
“春夏,秋冬!”雪中狐慌了连忙从榻子上下来,却不小心一脚踩空,又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
“主子!”春夏与秋冬刚一进来就看到这种情形。
“她人呢!”
“无名人呢!”雪中狐拉着春夏与秋冬问道。
“主子,无名刚才偷偷出门,我已经让暗卫跟着了,您不必慌张,天下商行在神都的势力,您坐着也能知晓任何人的消息,无名郡主作为杀手,应该是向上级汇报,她任务还没有完成,会回来的!”春夏知道雪中狐真的慌了,立刻安抚道。
“是啊,主子,以主子的聪明才智,一个国家尚且都可以玩弄于鼓掌中,又怎么会再次失去无名郡主呢?”秋冬也说道。
雪中狐也明白是自己失态了,叹了口气道:“果然是关心则乱啊,让暗卫将今晚她的见面一字一句都写给我吧!”
春夏与秋冬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在无名小心翼翼回来的时候,雪中狐正在看着暗卫的密报,她用眼光斜视了一番无名,看到无名掩耳盗铃一般悄悄又蜷缩在自己离开的那个地方。
“去哪里呢?”雪中狐问道。
这一出生将无名吓了一跳,像极了被妻子抓包出轨的妻子,矢口否认:“我哪里都没有去!”
“那将我的碗还给我,我那碗可是高级定制的白瓷,价值不菲!”雪中狐眼睛一刻也没有看向无名。
无名支支吾吾半天,“我…我过两天…,还给你,你的东西我不要!”
雪中狐看着信件上,才明白无名为什么偷偷默默将碗带出去,原来是为了看看是什么毒,她就那么确信,自己会给她下毒,雪中狐十几年没使出的小性子冒出了头。
“你就是出去了,你还撒谎!”雪中狐言之凿凿,无名不敢说话,只能看着自己手里的那把剑,时而摸摸剑身,时而用手擦擦剑。
“你说你作为一个杀手到底负不负责!”雪中狐气急了。
果然听到了自己作为杀手不负责,无名投来不解的目光,仿佛在听听自己的顾客,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你居然……陛下是不是给你说,让你时时刻刻盯着我,你居然跑出去这么好一会,你知不知道这好一会我可以干什么!”
无名茫然摇了摇头。
“这好一会,我要想走,立刻就可以逃走,就算你的鼻子再灵也是有一定距离的,我逃到天涯海角,让你再也找不到!”雪中狐可能觉得这样的惩罚对无名根本不构成威胁,又补充道:“这样,你的任务就无法完成了!”
无名认真地听,认真地点了点头,认真地反问:“那你会逃吗?”
这一问,雪中狐更气了,连连咳嗽了两声道:“你且看看我会不会逃,我告诉你,你要是再这样,我一溜烟就跑了!”
“好的,我明白了!”无名严肃的考虑了一番,点了点头接受雪中狐的建议。
“你这样好像我一个朋友,小呆啊!”无名坐在火炉旁,对雪中狐道。
“小呆?宠物?”雪中狐听着这名字好像有些熟悉。
“我也忘记了小呆到底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我很喜欢很喜欢,你刚才说话的语气真的好像啊,我好想小呆!”无名从来没有和人说过,可是偏偏这个危险的女人让自己想起自己最好的朋友小呆,那个在自己又困又饿支撑自己走下来的那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