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尸身?果真被吃了?那你这冰棺,是真是假?”一片寂静中,还是祁钰最终打破了这局面。
晏子洵没有应声,依然只顾看乐清。
祁钰没有得到回应,蹙眉看了过去,待他?看清晏子洵的动作与眼神后,面上?涌出不悦来,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加重了几分,“你说的,是真是假?”
他?这句话惊醒了乐清,她抬头看过去,晏子洵见她看过来,终于变了脸色,溢出一声笑,“自然是真,假话我也?不会拿到这儿来说。”
“若你说的是真话,那尸首到底是被你偷了,还是被”他?没有说完,但在座的几人都知?道他?要?说什?么?。
“被我偷了。”晏子洵答道。
“那日我趁着他?们打算偷换尸首的时辰将真尸首偷了出来,为了防止意外,我找了一具身?形相似的男尸替换,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直到传来女帝下令处死数十匠人的事,我才后知?后觉,估计那些人以为女帝不在乎昭帝尸身?,在烹煮尸身?时被女帝当场抓住,引得女帝大怒,这才逃不出死的命运。”晏子洵将他?所?知?的事一一道来,语气平淡到仿佛刚刚陷入梦魇的不是他?。
乐清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原来如此,若是陛下当场看见那些人分食尸首,以陛下的性?子,确实有可能?不会放过他?们。只是”乐清有些理不清头绪。
就算是书里?后期把握生杀大权的女帝陛下,也?从未将臣民性?命看得如此轻易,以乐清对南若厘的理解,她最可能?的就是将那些人充入奴籍,世世代代修筑堤坝为人驱使,而?不是直接要?了他?们的性?命。
祁钰看出了乐清的纠结,开口提醒道:“她如今是燕朝的陛下,而?非当年的南若厘。”
是站在万人之巅的最高掌权人,生死全在她一念之间,再也?不是从前处处受辖制的尚书小姐了。
乐清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是啊,南若厘已经是陛下了,这些日子她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祁钰没再开口,自从知?道她是昭帝之后,他?一直都在思?索她到底为什?么?要?帮助南若厘建国。难道,就因为她看中了南若厘的能?力,便打算将整个国家让给她吗?
若真是如此,那她直接将南若厘召为臣属,如此也?能?为国效力,可她却用了如此偏激的法子,使南若厘建立叛军,攻入皇城,最终落得一个殉国的下场。
这些都是他?这些年缠绕于心的梦魇,原本想得好好的,到了奈何桥一定?要?问个清楚,可如今他?们终于相见,他?却不忍心将她心底的痛楚戳破。
祁钰依然看着乐清如玉的侧脸。
只要?她好好地待在那,一切都不重要?。
祁钰常年带着寒意的脸庞柔软下来,整个人都变得可亲近不少。
晏子洵亲眼瞧见祁钰的神情变化,嗤笑一声,“是啊,她现在是陛下了,不正是你推动的吗?现在又重提此事,是想做什?么??”
祁钰听见了晏子洵话中的讽刺,但他?没有多加理会,只斜睨了他?一眼,他?知?道晏子洵定?是隐瞒了什?么?。
晏子洵在乐清面前隐瞒下来,说明有些事他?不想让乐清知?晓,既是他?不想,那定?是有他?的道理,强行拆穿恐怕会产生什?么?他?无?法估计的结局,所?以祁钰并不戳破,只深深望了晏子洵一眼。
晏子洵看懂了祁钰的意思?,讽刺的表情也?淡了下来,他?看了陷入沉思?中的女子一眼。
当年的事当然不止于此,那些工匠在分食之前竟对昭帝尸身?起了歹念,意欲□□尸体,之后再行烹煮,那南若厘正好撞见几名匠人欲行不轨,在逼供出他?们的分食烹尸的意图后,盛怒之下连斩数十人。
若非他?将尸身?换成男身?,南若厘认出了那不是昭帝,恐怕那些人的下场会更加惨烈。
晏子洵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山洞左侧的药柜,里?面有一瓶迷魂香,有迷乱神智的功效。当年在换尸体的时候,他?将它抹在了假尸身?上?,计算好挥散的时辰,正好让女帝撞上?了丑事。
只是如此倒也?是便宜他?们了,那女帝少经酷吏,只是赐死他?们而?已,一刀下去便没了知?觉,少受了多少罪。
若是他?来刑罚,定?要?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是这种肮脏的事,就不必再说出来污了她的耳。晏子洵松了肩,托着下巴面色柔和地凝视着乐清的侧脸,火星正噼啪作响,热烈的焰火围绕在他?们身?旁,身?上?都是暖的,心也?是。
待乐清终于想清楚抽回思?绪时,发现周遭寂静无?比,只有火星子偶尔烧出炸裂声。
乐清不敢动,明晃晃两双眼睛正盯着她呢
她才不会傻到问他?们为什?么?看她,其中种种原由乐清不必说懂得都懂。
于是她生硬地转移话题,“这这陛下真是厉害啊,今日这叛贼定?会被一网打尽!”她使劲点头,试图用夸张的动作让她的话更让人信服。
看着乐清勉力转移话题的样子,晏子洵和祁钰不约而?同牵出几分笑意来。
祁钰但笑不语,晏子洵却没什?么?顾忌,笑问道:“你当真觉得今日女帝是为了抓叛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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