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秋实想要声明自己只是被清渠带偏了,忽然一愣,她险些被李玉带偏了。
“九娘子对李二郎君只是兄妹之情,为何要害李二夫人?”
“我从未想过要害二嫂嫂,”李玉否认了,“我虽不甚喜欢二嫂嫂,但次兄爱她,我便也不会害她,我只是希望她不要生下腹中的孩子而已。”
绕了一圈,事情竟又回到了邵秋实先前问的问题:“为什么?”
当邵秋实以为李玉不会据实以告的时候,李玉将事情和盘托出。
这一刻,当邵秋实以为她会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她却又沉默了。
李玉已过了及笄之年,少女的身姿抽条,不再是孩童的模样,而有了少女的娉婷。
她袅娜地站着,皎洁的月华之下,浸在金桂甜香里的少女明艳大气,端丽雍容。
她不再看面前的邵秋实,目光越过她,越过古刹青瓦白墙,越过南山青山秀水,直直地望向某个方向。
涂了浓艳口脂的润泽唇瓣嗫嚅,轻轻吐出:“差不多了。”
电石火光的刹那,有什么极快地闪过了邵秋实的脑海。
“从一开始,你就不是在等傅嫣,你知道她来不了,却是在等我……”一句调虎离山卡在邵秋实的喉头,她也没有想到,自己竟中了这样简单的调虎离山之计,可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李玉看见她毫不惊讶,才能解释,“你跟我说了这么多,都只是为了拖延时间。”
李玉又笑了,她的笑雍容富丽,“别去了,岑娘子,去也来不及的。你要信我,我从未想过伤害嫂嫂,我只是希望她不要生下腹中的孩子,如此罢了。”
邵秋实哪里还管她说了什么,扭头就跑,傅嫣腹中的孩子若有三长两短,答应的谢礼全没了。
邵秋实跑得飞快,还召唤了天光火文神印,神印加身,虎狼奔逃。
沿途的沙弥仆妇只觉得一阵凉风,暗夜里也看不清人影,邵秋实已擦身而过。
女香客的厢房眨眼便至,邵秋实撤去神印,以双脚走入院落,穿过天井,忽然一顿。
“天心大师圆寂了。”
天心?圆寂了?这个时候?
白日里邵秋实问何时能拿到他的舍利子,他曾说很快,邵秋实也没想到这很快就是当晚的意思。
毕竟天心也就四十来岁,虽然清瘦,看上去却是身体健康,怎么也不像当晚就死的面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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