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东西啊?听见邵山城这样说,张家叔婶就迟疑了,偷东西的确不是好事。
邵山城见张家叔婶迟疑,越发得意,踹向邵秋实的脚也越重了。
“偷鸡摸狗的贱人,我老邵家打从根上起就没有这样鸡零狗碎的种,也不知道跟哪里学得。许是跟那些自家管不好还跑到别人家管别人孩子的烂人,才学得这样狗眼里只看得见别家的东西。”
自家管不好还跑到别人家管别人孩子的烂人?骂谁呢?张家叔婶脸色一黑。
听见邵山城说邵秋实偷东西,张家叔婶只是一瞬间的迟疑。邵秋实是什么样子的孩子,他们看着长大还能不明白。老实,也木讷,怎么可能偷东西?
反倒是她那个长姐邵春花,平日里眼睛滴溜溜的转,是个心术不正的样子。
多少次邵秋实挨打,都是这个邵春花挑拨离间。
张家叔婶虽然明白过来,却被邵山城乌七八糟的一通话骂得面上无光,也是没有办法,赌气走了。
邵山城越骂越起劲,一边骂一边踹。
邵秋实被踹得满地打滚,想辩解自己没偷,张了张嘴,却没能出声,只吐出一口血来,晕了过去。
她后半夜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床上,听见母亲在哭。
“当家的,二娃可能是不好,吐了那么多血,咱们给她请个大夫吧。”
“呸,她皮实着呢,装晕就是不想挨打。大不了让她休息一天,明天让大丫去山上打草。”
邵山城话音未落,邵春花叫起来:“我才不去,太阳那么晒,草里蚊虫也多。她想偷我的东西,她干了坏事,我凭什么还要帮她打草。”
“老子叫你去就去,赔钱货。”
啪!邵春花挨了巴掌,哭起来。
“二娃,”一双粗糙温热地手抚摸着邵秋实的额头,母亲也哭了,“我苦命的二娃。”
也是邵秋实命硬,靠着邵氏在山里采的草药汁,平日里都是拿来喂邵光宗的米糊也大半进了邵秋实的肚子,如此足足睡了三天,竟然缓了过来。
邵秋实醒来那天,邵氏很高兴,抱着她又哭了,如同抱着失而复得的宝:“二娃,我苦命的二娃。”
邵山城却在旁边说风凉话:“我就说她是装的吧,醒了就快点起来,别赖在床上睡懒觉。”
邵春花也把背篓往地上一丢:“快上山打草,我可是都帮你打了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