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异动并没有惊醒熟睡的谢安执,他长睫密密地合着,平稳得像是一只沉眠的蝶。
钟楚泠绝了撩拨他眉睫的心思,踢开鞋子爬上了小榻。
他还在睡,似乎是做了一个不错的梦,唇角勾起了笑,连眉眼都是月牙儿似的弯。
她曲指剐蹭他细滑的侧脸,见他不醒,又改为用指尖在他脸上画小狸奴和小乌龟。
“泠泠,别闹。”
钟楚泠指节一僵,下意识以为他醒了,可看向他的脸,依旧睡得沉静。
方才是说梦话。
梦里的她也在撩拨他,或许在做更过分的事。
钟楚泠想了想,动手抽开他的衣结与腰带,而后轻手轻脚将毯子给他裹好,离开了寝殿,唤人传吃食到前厅。
不可能耽于美色而饿肚子,这辈子都不可能饿肚子!
吃饱喝足,寝殿里的谢安执还没动静,想来还是在睡。钟楚泠在院里走了几个来回,微微消了食,又去洗漱沐浴,一切整备好入寝殿后,毯子下的人已经换了姿势。
许是毯子裹得太热,加之钟楚泠松的衣带,谢安执浑身衣物被他扯得松松散散,似乎只再需要一个动作,就会七零八落四散开来。
诱人极了。
从前见他清冷自矜,从未想过床笫之上,是另一番模样。
她钻入小毯,与他前额相抵,唇舌交缠。一手揽过他的腰,一手抚弄他细嫩的肤,渐至无人之地。
她咽下了他喉咙逸出的吟哦,看着他舒展的眉渐渐拧在一起。
想来方才美妙的梦,眼下也该痛苦且欢愉罢。
谢安执迷茫地睁开眼时,钟楚泠恰好结束她的玩乐。
梦里现实分不真切的谢安执复阖上眼,疲惫地抱住她,在她耳边喑哑道:“冤家,梦里也这般作弄人。”
“不是梦。”钟楚泠作势重来,激得他周身颤栗,惊恐睁开了眼。
薄薄的小毯与他身上所剩无几的衣料黏黏腻腻,与他相反的是,她周身清爽,瞧热闹般地看着他。
那一刻,谢安执见她虽含笑,却仍无比陌生。
这只是简单的逗弄,不要多想,谢安执。
她只是太爱你了,所以情难自禁,不要多想,谢安执。
她一定,一定,不是在羞辱你,一定不是这样。
一定不是这样。
钟楚泠看他颤抖着双睫阖上眼,似乎抖出了莹莹的泪,心道不好,一不留神玩脱了,刚想坐起来好好看看他,却被他拉住手腕,听他声音冷冽,却隐隐带着哽咽。
他说:“泠泠,不要让我发现你没有爱过我。”
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哪怕是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