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了谢安执的毛,接下来就有时间去应对焦头烂额的前朝了。
或许是方才戏演得太投入,钟楚泠直到闭上眼,脑海里都是谢安执怔忪怜悯的模样。
不要可怜我。
钟楚泠哆哆嗦嗦捂住眼睛,试图止住方才干涸此时却汹涌的眼泪。一面压抑哽咽,一面心下嘲笑自己的矛盾心理。
明明装惨卖可怜的是她,可不希望对方眼里出现怜悯自己情绪的也是她。她的自尊好像是一盏精致的青瓷,她需要展出这绝美瓷盏以换取维持生计的钱财,却又希望观看的人离这盏脆弱的瓷远一些。
不要碰碎它,不要碰碎她的骄傲。
……
夏轻月这几日过得十分自在,之前钟楚泠出面震吓过看人下菜碟的宫人,克扣之事在宫中便已消弭。而他身为帝王的长辈,不用再过之前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整个人吃好喝好,足足吃胖了一圈。
今日膳房做了他最爱吃的红烧肉,他大快朵颐一顿,一不小心就吃多了,无奈只好摸着肚子出门消食,走到拐角处,便和谢安执撞到了一起。
因着是谢安执走得太快撞了过来,夏轻月步子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原地,懵懵抬头仰望走神的谢安执,被他冷如霜的眼神吓得将痛呼吞进了肚子里。
不对啊!被撞翻的是自己,自己心虚什么啊?
夏轻月身边的宫人手忙脚乱将他扶起,谢安执也在此时恰好回了神,歉意行礼道:“臣侍无礼,冒犯太卿。”
“无事无事。”老实孩子夏轻月最怕这种高高在上的人露出这种神情,也不好意思生气,连连摆手。可谢安执出乎意料的固执,垂着头,执拗说道:“此事应当禀明陛下,臣侍近日……是有些不知礼数了。”
夏轻月止住了摆着的手,眨了眨秀气的眼睛,偏头捉他垂下的目光,问道:“凤君……是有心事吗?”
反正夏轻月尚在闺中时,与兄弟玩球玩毽子,被人耍了赖,嘴笨又无法为自己讨回公道,就只会装着一肚子闷气,屏退奴仆,一个人在小花园乱转悠。有时候步子急了,还会绊到路上突出的石头,摔得一身脏。那样莽撞,和现在的谢安执如出一辙。
只是自己乱撞会摔到自己,谢安执乱撞会摔到别人。结果都是一样的,可怜兮兮摔在地上的永远是夏轻月。
小迷糊夏轻月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冤大头属性,眨着眼睛就要开导谢安执。怎料谢安执在他发问时,惊讶抬眼看他,目光显而易见的慌乱起来。
心事……吗?
谢安执咬了咬牙,用力摇了摇头,说道:“归根究底,是臣侍失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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