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言,赵佑楠立即起身行大礼:“孙儿多谢祖母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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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柳荣柳安夫妻便诓了柳老爷柳兴两个一道去了秀水村。
老太太知道县城里还有个章县令在虎视眈眈盯着孙女,所以事不宜迟,她需要尽早把孙女和张青山的婚事给办了。老太太一夜没睡,一直在琢磨着选哪个吉日办喜事好。
十一月有个吉日,但如果婚事办在十一月,就太仓促了。就算她着急嫁孙女,也不能委屈了孙女啊,还什么都没准备呢。
但若不是十一月办的话,就得到明年了,时间就拖得太长了。
时间拖长了,变数就多。
所以,这一整宿老太太都在纠结这个。
不过不管是定在哪个吉日成亲,喜事肯定还是要早早准备起来的。次日一整个上午,老太太翻箱倒柜,把自己目前名下所有的财产都扒拉了出来。
她打算把自己这些私产分成两份,一份给孙女,一份给小孙子。并且她也决定了,日后她就跟着孙女和未来孙女婿过,以后让他们给自己养老送终。
老太太不但扒拉自己的,也叮嘱了曹氏,让她回去也赶紧扒拉一下她那里的财产。顺便分成四份,也好赶紧把给女儿的那份先拿过来。
曹氏知道老太太这是下定决心了,且事到如今,好像也的确没有更好的选择了。所以,曹氏应了老太太,打算吃完午饭就回家去。
却没想到,午饭还没吃呢,本该在县城里呆着的几个人,竟全都过来了。
柳荣柳安骗柳老爷说老太太身子不行了,所以柳老爷一下马车来,家门都还没进呢,就开始哭起娘来。老太太听到了,突然就从屋中冲出来,双手叉腰站在大门前对儿子吼:“哭什么哭!你娘还没死呢。”
又望向跟在柳老爷身后的四个人看,哼道:“怕是要叫某些人失望了,我老婆子至少还能再活个十年八年。”
柳老爷见母亲没事,立即转悲为喜,小跑着过去请安。
“这怎么回事?您好好的,怎么荣哥儿安哥儿两个都说您病得倒下了?”
老太太哼笑说:“怕是你的两个好儿子心怀不轨,想要分家,故意把你诓骗过来的。”
被老太太一句话就戳中了此来目的,柳荣柳安两个讪讪的,多少有些难为情。但姚氏文氏却不觉得难为情,理直气壮走过去和老太太理论。
姚氏说:“不管您老人家怎么说、怎么想,总之,今天人既然齐了,这个家分定了。我们早在来之前,就已经派人去请柳氏宗祠的长老们了。一会儿他们来了,就说说怎么分家的事吧。”
“哼,平时没占到你们半点便宜,您老偏心孙女和小孙子就算了。如今,出了这样的祸事,也休想我们跟着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分了家,以后是福是祸,各自担着。逢年过节,也不必走动。”
姚氏态度摆出来了,今天不仅是分家这么简单,差不多到了要决裂的地步。
这种时候,文氏是完全和姚氏一个阵营的,她也站出来道:“不仅仅是要分公公婆婆的家产,连祖母您的也要一并给分了。您若是偏心,我们到时候就要在宗族耆老跟前好好说道说道。您若是偏心,日后我们不给您养老送终,您可也别怪罪。”
姚氏补充道:“您若是真敢偏心,您也得想想自己孙女的后半辈子幸福!”
这话一出,大有威胁的意思在了。若是老太太不把私产分得她们满意,那么,柳香这个她最疼爱的孙辈的名誉,就保不住。
柳老太太顺手抄了个铁锹朝两位孙媳妇走来。
论横,老太太从没输给过谁,老人家气运丹田,声音浑厚:“我孙女的后半辈子幸福,已经有着落了,你们威胁不到我。但你们的女儿,日后也得许婆家吧?以后是福是祸,就看你们表现了。反正我这个老不死的被你们越骂活得越长,一时半会还死不了。你们想和我耍横的,我奉陪到底!”
说罢,老太太把个铁锹重重扔摔在姚、文二人面前,吓得二人抱头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