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才少女的身体也被拖下去了一大截,她的腰硌在有些陈旧又生硬的栏杆上,白色衬衫已经变得皱巴巴脏兮兮,折痕明显。
腰部说不定都已经受伤了。
幸村收回自己放在她那里过久的视线,体贴地继续用身体挡住天台上的风和其他人的目光,
“已经没事了。”
他温柔的声音仿佛是一个闸门,木下绮罗的眼泪似乎流地更凶了。
“太……”
少年体贴地凑近,想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太恐怖了……!”
呜呜呜,头一次发现她原来也是恐高的。
“……”
猫猫兀自迎风洒泪,却听见自己同桌那貌似有点阴阳怪气的声音。
“你也知道很危险吗。”
……?
她抬起泪眼,止住了自己想打哭嗝的冲动。
“你是在……凶我吗……”
呜呜呜呜。
“……没有。”
面对猫猫撒娇一般的指责,幸村难得有点无奈无措。
少女对着他抬起泪眼汪汪的脸蛋的时候,他身体里平静的怒火就已经消失地差不多了。不,不如说……是早在看到她快要哭出来的样子的时候,他就已经没办法了。
“我只是……太担心而已。”
心口百指绕的情绪最终只能沉淀出一句这样听起来无伤大雅,稀松平常的话。
话语可以伪装可以压抑,但是一个人的表情和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木下绮罗隔着朦胧的泪眼,隐隐约约觉得面前这个人情绪似乎不太对劲。
幸村同学的表情怎么有点可怕。
呜!
她又不是故意的……她也是受惊吓的人好不好。
于是猫猫开始反抗,
“别人要掉下去,人家难道就什么都不做吗!”
少女顶着幸村精市越发面无表情的脸继续小声逼逼,
“勇敢的木下绮罗应该被夸夸才对……”
“你不害怕了?”
幸村的声音有点轻飘飘的,好像还带了一点稀松的笑意,只是这笑意听起来并没有多么让人感到放松。
“害怕……”
少女眼睫上还挂着泪珠,湿润又盈盈的光彩,平白添了几分脆弱,这是和平常没心没肺的样子截然不同的木下绮罗,少年心头泛起酸涩的柔软。
后怕和紧张被抛却在了脑后,幸村犹豫几秒,刚想伸出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痕,就听见面前刚才还哭唧唧的人惊恐大喊,
“诶,我的腿上怎么划了个口子啊,不会留疤吧!!!……”
“……”
他不知道摆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