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声嘶力竭的怒吼,没有情绪失控的暴躁,她只是冷冷盯着颚勒,沉冷道:“我不仅在骂你,我还在骂整个塔仂!”
“宣国虽也是皇权至上,但至少有仁君体恤子民,即便是对国家无用的乞儿也不忍将他们赶至荒野。淮国为了让国家安昌,选取最优秀的继承者,不惜牺牲皇家血脉的传承,甚至连平民都有机会荣登宝座。而你们呢?你们这些塔仂的掌权者在做什么?”
她怒目看向登图,“只因手握权力,说杀就杀,全然不把人当人看!”
登图看着她坚毅质问的神情,乌黑的瞳仁微妙地闪了闪,握着刀柄的手指不自觉地收拢。
田婧再看向颚勒,“你身为塔仂的皇子,却因个人喜怒肆意欺辱虐杀自己的子民!你们拿着子民的征税过着大鱼大肉的日子!你们踩着子民的肩膀自以为是天神降世,理所应当的被精心伺候和照顾。”
“你为你的子民做过什么?你为你的国家做过什么?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将利刃朝向他们!”
她还没有说够,颚勒却听够了。
他怒吼一声,大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的脖子。
田婧感到自己的喉管倏然一紧,空气立时变得难以出进。
“你个臭婆娘!我杀了你!!”颚勒说着,瞬间加大手上的力道,握着她的脖子将她举至空中。
田婧脚尖离地,所有的压力都集中在她纤细的脖子上。
出于本能,她痛苦地去抓着他粗壮的手臂,任凭她如何抓挠都无法让他松开分毫。
她用指甲死死抠入他手臂上的皮肉,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断断续续的话:“塔仂……视子民为……蝼蚁,蝼蚁尚……尚且贪生,终、终……有一日塔仂会被……子民抛弃。”
“塔仂……注定覆灭。”
“你找死!!”力道猛地加到最大,田婧觉得自己的脖子如同断了般剧烈的疼了一下,随即白眼一翻,晕死过去。
登图不知何时来到颚勒身边,“此女还有大用处,殿下还是不要冲动为好。”
“哼!死了就找个别的顶上!”颚勒粗声吼道,杀意满目。
登图不动声色地看了眼田婧逐渐发紫的脸,微微皱眉:“乔穆此人心思颇重,未免横生枝节,还是先留她一命为好。”
颚勒斜眼瞪他,吼道:“你他娘的之前不是说死的也无妨吗?!”
“……”登图默了一瞬,垂下眼睫,“如今大殿下已经握了您的把柄,殿下若想成事,还需谨慎些。”
颚勒浓眉皱起,想起今日大哥在朝上向父皇告状的场景,恨得咬牙切齿。
他不耐烦地将半死不活的田婧随手丢给登图,登图抬手接过。
“把她带去牢里严加看管!等事成了,我再把她剁了喂狗!!”
登图颔首:“是。”
颚勒被她一番搅和也没了折磨奴仆的心情,他一脚踹开挡路的奴仆,怒气冲冲地往塔上二层的寝室走,头也不回地吼道:“让雪姬过来侍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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