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站在原地,周围人审视的视线看的她浑身不自在,就是她再迟钝,此刻也发现了不对劲。
顾州白也不知道抽什么疯,此刻的行为,简直就是把她往风口浪尖上推。
但眼前的这一桌人,没有一个是她得罪的起的,能少接触就少接触就是了,便垂着眼睛站在原地低声道:“我不会玩。”
牌桌子上已经就坐了三人,上家是一个秃头胖肚子的小老头,穿着一身蓝色中山装,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处处透着精明,江湖人称周老爷。
下家是一名满脸刀疤的壮汉,浑身透着戾气,就是面对这一桌子人脸上一直是笑盈盈的,是这一带最大的军火商,大家都叫他一声杜少爷。
对面坐的是瞿桑延,脸上看不出表情,悠然自在的喝着茶。
气氛一时间僵持了下来,这在座的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响当当的人物?如今被顾州白要求陪着一个丫头片子打牌,众人的脸上一时间都有些尴尬。但又不好公然的说些什么,既然不能直接翻脸,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坐着。
周老爷反应快,转着一双滴溜溜的小眼睛,满脸和蔼可亲的笑,倒真像个贴心长辈:“难得顾司令有这雅趣,我们定是作陪到底。来来来,丫头你快坐下,有什么不会的多学两把就是了。”
瞿桑延却是不耐烦了,一个小戏子,还得他们给陪着笑脸不成,便把手上的麻将一推,哗的一声响,幽幽的看着舒意:“让你坐下你就坐下,有你家顾少在,还怕玩不起不成?”
瞿桑延当众甩了脸色,这已经是不高兴了,舒意手紧了紧,最终还是为难的坐了下来。
顾州白却是很满意的样子,体贴的给舒意讲了规矩,留下了一大袋子的筹码和小厮,便又被一群人簇拥着去了别处。
一群人开始安安静静的打麻将,舒意之前在四川待过半年,对于麻将不能说是完全不会,但最多也就是半罐子水响叮当了。
可舒意打小运气就不行,只要一碰赌博,舒意基本是十打九输。她已经能预想到今天会是何种局面了,无非就是把顾州白的筹码输了个一干二净。
瞿桑延对着眼前的小丫头没什么好感,一介戏子,无非就是仗着自己的几分姿色傍上了顾州白,现在还在这里和他装模作样。像她们这种交际花,无非也就是为了一个“钱”字,怕是一会儿赢了钱,笑都来不及了。
便招呼着开始打牌。
直到打了两圈,一桌子人是真的相信舒意不会打牌了。
不仅猜不出对家的牌,连自己的牌也算不清楚。桌子上的两人有心讨好顾州白,自然是不会太为难他的枕边人,
可就算是周老爷和杜少有意放水她也全程看不懂,一手的清一色硬生生胡了个马虎。
难为了周老爷和杜老板抢着送牌,也还是抵不住舒意输钱的速度。
再加上瞿桑延本来也没放水,这短短几个小时,几万块的筹码输的寥寥无几。
这一圈下来,一桌子人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连带着周围围观的众人也都唏嘘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