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正听了,没有回话,就在此时,殿中一处波光闪烁的水镜上,突传出一声“铮铮”鸣响。
两人听了,脸色顿带上郑重,转身回了殿内。
就见八尺水镜上,一点明亮的红色星辰迅速黯淡下去,摇摆两下,就彻底熄灭。
道正见了默默不语,这时灰袍道人见了此景,喟然叹着:“魏侯前些时,青衣阁损失惨重,此刻这人又陨落,气运大跌,恐真是劫数到了!”
外面的雪下得很大,带着沙沙声,道正闻言,望着水镜上熄灭的星辰,沉吟许久,才说着:“道宫不干涉具体龙气变革,只负责监督不必要的杀戮。”
“那王存业呢?”灰袍道人追问着。
“暗中不管,各凭生死,明中杀戮必须制止。”道正浮现出一丝冷笑,说着。
话说王存业拖着一只老虎,花了几个时辰才到了官道,这时阴霾密布着乌云汇成一片,官道上罕有车马过去。
偶有几个马车,见得王存业身上有血迹,又拖着老虎,顿时吓的连车都不敢停下,猛的抽鞭过去,倒让王存业苦笑不己。
寻思着,就决定道观里自己购买马车,这样的话,出入就方便了,就在寻思着,一辆拉货马车稳稳落下。
一个五短身材面色黝黑的中年人,脸上满是皱纹,却打着招呼:“哎,这位道长,深山打了老虎?后面正空着呢,快上来吧!”
提着老虎,丢到车上,跳上了车,就见得这车夫赞叹着:“道长,您打的?着实了得?”
王存业出了一两银子,这空货车就转了方向,一直抵达大衍观的下面。
王存业拖着老虎上去,这一切都落在一个香客眼中,眼见观中道童丫鬟以及香客的欢呼,这人默默退了出去,下去进了一个村屋中。
“莫谦,你会来了。”一掀开门帘进屋,有风雪呼啸进了屋子,里面的人不由打了一个冷战,见是同袍回来出来招呼着。
莫谦听见同僚招呼,并没有立刻回应,顺势将门关住,将风雪阻挡在外面,望着屋内噼啪燃烧的篝火细细思考着。
小小的篝火,坐着一个同僚,给这寒冷山峦小屋之中,带来一些温暖。
大衍观观主王存业忤逆不道,丧心病狂,视律法如无物,先后杀得的官差近百,最近就横扫青衣阁,使之损失大半,魏侯和世子都深深警惕。
是重建中,第一时间,就将城中人手抽调出一些来时刻监督大衍观动态!
这种事后果很大,会造成府城中监控人手的不足,只是那时世子非常坚决,此时莫谦就回想起自己被任命来此的一天,世子那决然的眼神!
想到这里,说着:“我回来了,大衍观王存业武功很高啊,今日我见他拖着一只猛虎回来了,单人杀虎,佩服。”
莫谦说到这里,露出丝丝冷笑,又说着:“这种丧心病狂的国贼,居还能活到现在,真是老天无眼。”
“难道是文先生进去,没有遇到,不然此贼怎么就出来了?要不我联系下文先生,报告下新情况,并且看看需不需要我们配合!”这个同僚说着,文先生的事,魏侯令青衣阁的人配合,是以有这句话。
“你说的没有错,文先生应该跟了进去了,怎么就没有遇到?我们必须联系文先生,告诉他这个情况——你去准备小山鹰,我写书信。”莫谦听了,觉得有理,起身朝桌子上笔墨而去,铺开一条小纸,用极细的毛笔书写上。
小山鹰本身携带不了太多东西,各种书文传递时,都是用这种小字体,以减少小山鹰不必要的负担。
“好了吗?”片刻,同僚过来,手里还有一只小山鹰,低声叫着。
“好了,稍等,让墨干掉。”
片刻后,墨迹干了,莫谦细细将一卷细纸搓成一卷,拿过小山鹰绑在腿上。
到了房门外面,双手一扬,小山鹰飞了起来,朝远方去了,方向正是云崖后山,见小山鹰远去,莫谦就退回屋子里,外面实在太冷了。
云崖后山·山谷
诸多树木折断,倒在山上,虽有大雪,还能看见,其中一片空地还有依稀痕迹,一阵风雪吹来,小山鹰落在地上。
它在这片空地上盘旋着,寻找着文先生原本庞大气息,半响后却依然无所收获,它不由的悲鸣一声。
转了几圈,再一落地,抓住一块带着血迹外衣布条飞了回去。
大风凌冽吹着,夹着鹅毛雪花,过了两柱香,山峦上一间小屋通风口处,小山鹰钻了回来,落在莫谦肩上。
莫谦一惊,见是小山鹰,放松下来,只是片刻,神色却凝重了下来,眼中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恐慌,失了方寸,叫喊着同伴:“你出来,看!”
在小屋中弄着食物同僚过来,问着:“何事这样慌张?”
见莫谦不说话,他不由一阵疑惑,顺着莫谦手指看向桌子上小山鹰,只见这小山鹰抖动身上雪水,爪子上抓着一条染血的外衣破布,旁边爪子上的信件半点没动。
“轰”的一声,脑海中响起一个炸雷,文先生去了后山,但只有王存业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