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感觉到该隐埋头在他脖颈边,微硬的发尖戳着他的下巴和颈窝。
克鲁尔的视线一片模糊。
可他还是看见了面前那两人的诡异姿势。
拥抱?亲吻?为什么在脖颈?为什么一直没有任何动静?
忍着剧痛,克鲁尔努力睁眼打量着。
他极为倾心的那对泉水般的透亮瞳孔,像蒙了一层雾气似的空洞失神,接着,眼皮垂下,身体失衡,他整个人像睡着了似的,倒在另一人的身上。
他眼见着攻击者将自己的猎物接在怀里,往他们的屋子里去了。
那是我的猎物——
克鲁尔□□出声。
下颌的剧痛几乎让他发狂了。
第17章进场许可
置身云端。
轻盈的步伐,漂浮的身体,满目纯白的颜色。
与云层融合,与阳光融合,化作没有实体的分散状态。
他是从杯里漫出的水,体验着膨胀与满溢的感觉。
温热的阳光填满虚空,所欲所求融为一体。
可万物皆有尽时。
阳光被更厚重的云层遮挡,冰凉的空气穿透他的所在。
他开始凝结,开始沉重,从至高的天穹坠落——无限坠落。
亚伯疲倦地喘息着,全身皮肤像冰一样散发寒气。
他试着指挥自己僵硬的四肢,艰难地从床上坐起身,但过度用力的动作惊动了身边的人。
“你还好吗?”该隐半跪在亚伯的床前,紧张地问。
床?
亚伯转动僵硬的脖颈,四周打量,终于辨认出自己的所在。
他居然在该隐的房间里。
亚伯捂住有些发酸的脖子:“我……怎么了?”
“昨晚我们在酒吧的走廊上遇上了意外。”
亚伯深深地喘息一口,迟钝的脑袋终于开始运转。
克鲁尔,不逊的话语,该隐的怒意,单方面的打压。
“……是,我想起来了。”
该隐打量着他的神情,良久,终于确定他没发现什么异常。
亚伯在床上愣了一会儿,这才撑着床沿摇摇晃晃地起身。
他的脖颈后,两个暗红的血痕还有些显眼。
“你、你还好吗?”该隐犹疑地问。
“我没事。”亚伯呼出一口气,“没事——倒是你,昨晚是怎么了?”
他想起该隐异常的瞳孔和无法自控般的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