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真的给人这种感觉,但千万不能说出来让教授知道。
至于游酒的心理状态,就更加微妙。
他把脸埋在大丹身上,短暂失控的那一刻,虽然施言看不到他当时的模样,但他知道他一定感觉到了。
作为一个男人,他竟然会在另一个男人面前,有那么一瞬间让自己的情绪脱离了掌控。即便是因为父亲的缘故,游酒心里也膈应得慌。
尤其是施言还是这个私底下暗潮汹涌的死亡峡谷基地的人,鬼知道他对于狙击计划中暗藏的杀机了解多少,他竟然出乎意料的在他面前暴露了自己的所有情绪。
虽然面上丝毫不显,暗地里游酒时时刻刻都在懊恼。
他情不自禁就想避开施言的目光——幸好施言似乎也略觉得尴尬,一直也在努力不同他四目相视。
他俩既不能像知根知底的朋友那样,把彼此心路历程和误会摊开来讲;也不能像同床多年的夫妻那样,为了维系婚姻而把自己最丑恶或最温情的一面展露给对方。
作为互相提防、有一定恩情在,却又存在不对等交易关系的双方,这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比他那次突兀的摸他脸颊,和他同样突兀扇他一巴掌还要糟糕。
游酒阴郁的想,可能这就是父亲常说的八字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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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少校接了好几封加急快报,每天收到来自不同地下城的通讯。
他将这些外界纷扰压了许久——死亡峡谷基地毕竟是个秘密军事基地,在此地开展的研究也属于向公众保密级别——但终于有一天,还是扛不住来自最高层的压力。
他在二楼特别医护小组值守的门外徘徊踯躅了片刻,抬手叩响了施言的门。
教授的脸出现在打开的门扇后。
曲少校迅速朝他背后瞟了眼,游酒果不其然还躺在那张医护床上,闭着眸,不知是睡是醒。
施言问他:“少校有事找我?”
他撑着门,没有客客气气请他进入他私人房间兼实验室的样子。
少校只好站在门口问:“游酒上尉的伤势何时可以复原?”
这句好似无意的话一出口,施言掩在镜片后的眸色微微闪动一下,他身后躺在床上的男人也睁开了眼。
教授谨慎的选择着措辞:“我们在给他用药,希望一劳永逸的根除军用胶囊的副作用影响。少校作为项目参与人之一,应当明白这种药剂对于每个人产生的效果不一,我此时恐怕不能给予肯定的答复。”
“我理解。如果条件允许,我也希望游上尉在基地逗留到他完全康复为止……”
“‘如果条件允许’?”
曲少校叹了口气:“他带回来的密匙,我已转交联盟会议的高层人物,那里面的资料便连我也无权查看。最近两天,有会议的高层领导联系我,要求将游学正少将的儿子护送至城内——具体原因没有透露,但我猜测与c-23a上的情报有关。游上尉作为亲历地面活着回来的唯一一人,联盟会议应该有很多细节想要当面询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