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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第2页）

是一颗能被人看到的星星。

&ldo;娘看到了。&rdo;

昏暗里，有一道温柔的嗓音，这样轻轻回答。

陆净的思绪一下子冻结了，凝固了。

他一时以为，自己在临死前出现了幻听，又或者，干脆他已经死了。否则，否则怎么会听到这道这么熟悉的声音？

&ldo;娘的小十一长大啦，&rdo;水蓝衣裙的女子轻轻地笑笑，将自己的儿子半揽在怀中，就像他还是当初那个躺在自己腿上撒娇耍无赖的孩子。她衣袂飘摇，伸出一只莹白虚幻的手，按向落下的斧刃，&ldo;娘都看到了。&rdo;

&ldo;娘。&rdo;

陆十一眼眶通红，声音都哑了。

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甚至连伸手去摸一摸都不敢，生怕这只是个幻觉，只是个思念过度的错梦，就像过去的很多很多个夜晚一样。

&ldo;别再怨你爹了，是娘对不起他。&rdo;

面容温婉的女子一手按住剑刃，一手将一枚青金古牌放进陆净怀中。

&ldo;去吧，拿着这个，去唤醒城中那位。&rdo;

她眷恋地摸了摸陆净的头顶，将他和娄江一起，轻轻推了出去。

&ldo;娘的十一啊……&rdo;

&ldo;是颗很耀眼耀眼的星星。&rdo;

&ldo;娘真高兴啊。&rdo;

她轻轻微笑着，飘身而起，迎向那引海动山的巨魔神。

飞落向鹤城的过程中，娄江努力回头向后看。

只见那位死去已有近三十年的药谷谷主夫人，举止温婉，本是再标准不过的正道弟子。如今却不知为何，保持在一个介乎神鬼之间的状态，起手间，竟然能与昔日的一方上帝勉强相抗衡。

数息之间，娄江忽想起，曾听陆净说过，他见过母亲的魂魄。

……在瘴雾里，我见到过。

陆十一斩钉截铁地说：我绝对不会认错。

可为什么药谷谷主夫人死后，能够维持魂魄不丧失灵智，不成为无相的死魂？

这俨然违背了古往今来的规律。

娄江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