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得啦得啦!&rdo;老天工幸灾乐祸地拍他的肩膀,&ldo;小两口打情骂俏的事,你个老橘子皮何必去当什么棒槌呢?&rdo;
&ldo;就你屁话多?话多你就喝酒。&rdo;
君长唯脸比锅底还黑。
他们两人都作渔民打扮,躲在沧溟海上一片礁石群里,不远不近地守一处烛南海门,守了大半个早上,守到连海门柱上有多少只飞鸟起起落落都一清二楚。一早上风平浪静,被君长唯喊过来搭把手的老天工穷极无聊,便用窥天镜四处乱瞅,无意间瞥见了跑到云台上的几个家伙。
&ldo;那小伙子什么来头?&rdo;老天工啧啧称奇,&ldo;你居然只是躲在这里破口大骂,不是冲上去揍他?还是你打不过?&rdo;
君长唯瞪了他一眼:&ldo;别哪壶不开提哪壶。&rdo;
&ldo;是他点的命鳞吧?&rdo;老天工将烟斗在礁石上刮了刮,微微眯起眼睛,&ldo;不过,能用赤鱬砂给外城人点出真正的命鳞,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君老鬼,你们太乙这么多年,藏的秘密,不少啊。&rdo;
&ldo;知道是秘密,不该问的就别问。&rdo;君长唯神色不变。
老天工摇摇头,抽了口烟:&ldo;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不过,你真确定今天会有人来探海门?&rdo;
&ldo;不确定。&rdo;
&ldo;不确定你拖我烤了这么大半天太阳?&rdo;老天工呛了一口烟。
&ldo;左梁诗那边的消息,应钟今天早上出了一趟山海阁。&rdo;君长唯怀抱金错刀,微微眯起眼,眺望烛南九城,&ldo;烛南海门位置百年一换,他就是最近一次参与换海门的人。如果,在烛南活动的荒使&lso;戏先生&rso;真的是你们天工府的叛徒谢远,凭他在阵术上的成就,他要是想在烛南做点什么,绝对不会放过海门大阵。&rdo;
听到&ldo;谢远&rdo;这个名字,老天工的神色骤然冷了下来,握着窥天镜的手,手背青筋暴起。
&ldo;行了行了,别这么早就一副要吃人的样子,&rdo;君长唯拍拍他的肩膀,&ldo;一个五千两黄金呢,败家也不是这么败的……不过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喊你来守海门,就是碰个运气,顺带帮忙判断一下玄武情况怎么样。&rdo;
&ldo;左梁诗那老小子喊你干的活?&rdo;
&ldo;是啊。&rdo;君长唯叹气,&ldo;这活,算是一个比一个麻烦……窥天镜借我用用,我得盯着点那小子。&rdo;
…………………………
云台。
甩竿的时候,仇薄灯把线放太长了,鱼线不小心缠手上,还卡进了夔龙镯的细鳞里。他试着解了两下,越解越紧,不得不放弃。师巫洛站在他身后,俯身帮他解开,从背后和远处看起来像把人环住,其实他们什么都没做。
&ldo;直接弄断好了?&rdo;
仇薄灯半举起手,方便师巫洛解线。
&ldo;不用。&rdo;
师巫洛修长的手指穿过细线,雪蚕丝线陷进仇薄灯明净如雪的肌肤,轻轻一扯,线擦过仇薄灯的掌侧,卡在夔龙细鳞里的一小节线掉了出来。其余的线跟着一松,散在仇薄灯腕上,轻而易举地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