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巫洛移开仇薄灯的手,让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上。
&ldo;你骗我。&rdo;
一个人的时候,飞花只是飞花,初雪只是初雪,不婉约也不静肃。万事万物的存在也只是存在着,没有喜怒,更没有悲欢。
他久久地注视仇薄灯的后背,银灰色的眼眸不再平静,仿佛冰湖下暗流汹涌。
&ldo;博水是真,巫山是实,你说的情和感在哪?&rdo;
你说的话我都信,你不能这样骗我。
所以,要一起去看博水琢玉,一起去看蜉蝣群聚,一起去看你说过的一切。
师巫洛把人揽进怀里。
有那么多不知名的欲望和早已尖锐的情感在汹涌,在着魔嘶吼……把这个人牢牢箍住,把这个人用力揉碎,揉进身体里,揉进心脏里,从此你我不分,从此如影随形。
&ldo;以后别骗我了。&rdo;
师巫洛闭了闭眼,压下那些妄念,轻轻拨开散在仇薄灯脸侧的黑发,调整了充作枕头的左臂,让仇薄灯睡得更安稳一些。最后,师巫洛解开黑色的外衫,把仇薄灯整个裹进衣里,让他的后背贴上自己的胸膛。
透过肋骨和血肉,是否能感受到另一颗心脏的跳动?
师巫洛合上眼,慢慢睡去。
月如轻纱,盖在两人身上,他们的头发散在一起,红衣被黑衣拢住,只露出些许余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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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高一矮两道醉醺醺的影子蹲在海边,蹲成了两块望海石。
&ldo;夜不归宿……竟然夜不归宿!&rdo;高一点的人一手提酒坛,一手提长刀,用力拍岩石,愤怒得惊天动地,&ldo;我要宰了那小子!别拦我!我要宰了他!&rdo;
&ldo;去啊。&rdo;矮个子阴阳怪气,&ldo;昨天说&lso;这时候过去找人,十成十讨嫌&rso;是谁?要去快点去,没人拦你,别赖我这里,老子的酒都被你喝光了大半……&rdo;老天工猛然惊醒,&ldo;你就是趁机蹭酒的吧?!&rdo;
&ldo;嗝。&rdo;
君长唯打了个不合时宜的酒嗝。
&ldo;……&rdo;老天工摸出个算盘,&ldo;八坛二回龙、十二坛浔酒、六坛云梦……二回龙一坛六十七两,浔酒一坛……&rdo;
君长唯的手一哆嗦。
他马上丢下酒坛,胡乱卷起太一剑,拍了拍老天工的肩膀:&ldo;你们天工府的叛徒成了荒使一事,事关重大,我就不在这里耽搁了。我先回烛南城调查一下,一有消息就通知你,告辞!&rdo;
话音未落,人已经踩着早潮,一溜烟没影了
&ldo;……君长唯你个挨千刀的老滑头。&rdo;
老天工骂骂咧咧地放下算盘。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脚下一个没注意,踩到君长唯乱丢的酒坛子,顿时&ldo;咕隆咕隆‐‐咚!&rdo;地滚下礁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