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宽宏大量。
要是年少不明所以时她打开这封信,可能会被对方气得飞到大洋彼岸的那端骂他。
但现在心境明显不同以往,她慢悠悠地看完了信,轻笑了下。
想起对方在信中提到的唱片,她抱着好奇的态度,来到书架前翻出了那张唱片。
还记得对方刚回国的时候,看到这张唱片掉落在地上,全然没有拆封过时。
他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点复杂的情绪。
许之澜抬手拆掉了上边的保护膜,想起他当时那句“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弯起唇角笑了下。
琴房里有设备,她听着唱片里面刻录的熟悉的曲调响起,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
盛听淮的声音很干净,腔调又有些散漫,轻扬的歌声仿佛还在昨天。
一首歌将近结束,她正打算取出唱片,蓦地听他在最后散漫道:“对了,跟你做个约定啊。”
许之澜的指尖微顿住。
她没想到对方还多录了一段话,一时怔愣住。
对方声线轻扬,却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紧绷。
“等你十八岁成人礼了,亲自给你写首歌,独家版权那种。”
他仿佛是真的在征求她的意见一般:“你说好吗?”
伴随着他最后问的话,圆形的唱片旋转着缓慢停住,最后戛然而止没再发出声音。
许之澜轻轻眨了下眼。
明明唱片是两人一起录刻的,对方却不知何时又单独加进去了一段话。
若非她心血来潮打开了唱片,这段话可能无法听到。
唱片里的他还是轻狂散漫的少年音,带点促狭和漫不经心。
他作出这个约定,随意得仿佛只是一时的兴致。
也许不能预料到在几年后,两人会闹翻绝交,他会远走异国。
许之澜将唱片重新放进去,为了确认一般又听了一遍。
她想起当时在盛听淮办公室无意翻到他那张手写乐谱时。
上面突兀地写了句“那时和你约定了要写的这首歌,终于能写出来给你”。
当时她还以为对方有个不知名的白月光,把自己气得冒酸泡。
回想起来后,许之澜轻轻抿了下唇,给对方发了消息:“你睡了吗?”
对方很快发过来语音,她点开之后,只听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怎么了,想我了?”
还是那样散漫没个正经。
许之澜轻笑出声:“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你要不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