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山灵力变得这么弱。”娇颜揉着发酸的胳膊,头一次有些想念山上的日子了。
看了看表,时间刚过了午夜零点,娇颜托着下巴趴在桌子上等肖一平回来,等着等着,眼皮就不由自主地闭上了。
“小肖啊,明天还得加把劲儿啊,把他喝到了,喝好了,咱那个戏就没问题了。”
“好,师父,明天见面说吧,不过明天小朵她们就不用去了,她们也不会喝酒。”
电话那头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反正肖一平一声不吭地挂了电话,开门进屋。想到今天一天乱七八糟的遭遇,肖一平有些烦躁地扯开了领带,低声骂了一句。
话一出口,肖一平忽然想起来屋里还有个女孩,他立刻住了嘴,使劲眨着一双泛红的眼睛开始四下里寻找起那个人的影子来。七分醉的肖一平努力定了好几回焦,才在桌子边发现了睡得打小呼噜的娇颜。
可能是趴着睡不舒服,娇颜睡觉还不忘撅着嘴。
肖一平想叫醒娇颜,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烟酒混合的味道,肖一平皱着眉转身去了卫生间。等他再出来,头上的发蜡被洗掉了恢复成了顺毛,烟熏火燎的衣服也变成了带着薄荷香气的纯棉睡衣,这个时候他才走到了娇颜身边,犹豫再三,伸手轻轻推了推她。
“娇颜,起来回屋去睡。”
娇颜先是闻到了好闻的气味,闭着眼睛顺着那气味的来源轻轻嗅了嗅,才反应过来,“大坏蛋你回来了。”
肖一平没想到自己连名字都变了,可是眼前这张迷迷糊糊的巴掌脸渐渐和早上那张委委屈屈的小脸重合在了一起,肖一平哪里还能反驳,只能顺从地点了点头,“回屋去睡。”
娇颜摇了摇头,眯着眼睛歪着头,向肖一平伸出了双手:“胳膊酸,腿也疼,不想走路。”
肖一平登时酒醒了一半,窗台上的黑黑恰好翻了个身。
“唔”见他愣神,娇颜不满地一声轻哼,头已经困得连连点地。
再不出手,娇颜眼看着就要睡到地上去了,肖一平没办法,终于生平第一次,主动地,伸出手打横抱起了娇颜,把她送进卧室,盖好被子,逃也似的出了门。
就在准备给她关上门的那一刻,肖一平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回到客厅,拿着一个盒子,放在了娇颜床头柜上。临走,他又想了想,拿出便利贴写了一行字,贴在了盒子上,这才起身带门出去。
“对不起。隔音耳机。”
“肖一平,你连耳机也欺负!”
娇颜一早起来就看到了床边的小盒子,上面还有个纸条,不过上面写的话她不太明白,这事儿还得问黑黑:“耳机是谁?”
听到她的吼声,厨房里一阵叮铃咣啷的声响,继而就是关门的声音,肖一平落荒而逃。
“那是他送你的礼物!估计你用了就听不到夜哭郎的声音了。”黑黑看了楼下那个边走路边穿外套的男人一眼,心里好笑,主子啊没想到你做了人,这么好玩的。
娇颜早就拆了盒子,一脸好奇地摆弄着耳机,听黑黑这么说,她才知道,那句对不起是对她说的。娇颜从昨天就堵在心里的那一股酸气忽地一声就散尽了,她抓起盒子里附赠的,一个小小的耳机吊坠项链,兴高采烈地挂在了脖子上,跑到黑黑眼前显摆。
“好看么,好看么?”
“上班要迟到了啊。”黑黑冷哼一声提醒娇颜,顺便不屑地否认,谁会羡慕这个啊。想它黑黑,大名鼎鼎的仙界上神墨羽的亲随,就算是下了界也算是不成山一霸,会稀罕这个?
当然会了!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它也没从主人那里得到过什么啊,不过黑黑也是想不开,它本身就是墨羽上神身上的一根羽毛,还想要啥呢。
不知道黑黑正在天人交战,娇颜经它一提醒,加快行动了起来,一番囫囵吞地洗漱之后,她就踏上了上班的征程,只留黑黑一毛独自神伤。
娇颜经过昨天,一战成名,今天到了店里大家都把这个新来的当成了自己人,所到之处都会有人笑着和她点了点头,搞得娇颜一时有些不太习惯。
“小宝,早啊,大家怎么都怪怪的。”
娇颜找到了自己的打杂拍档小宝,结果从小宝那儿听了一上午的人际关系学,还有社交概要,别看小宝年纪小,可是也算是纵横京市各大餐饮集团后厨的老油条了。这一上午下来,娇颜眼发晕耳轰鸣,旁的是一点没学会。
“老林,我查了一上午了,你这机器没问题。这样,你先用这台新的,我回去再好好找找原因。”娇颜正一筐一筐的往回搬土豆呢,就听了一耳朵主管和别人的谈话,看样子是来送切肉机器了。
娇颜拍了拍手上的土,看了眼远处那个正在通电的铁疙瘩,知道自己和羊亲密接触的机会没有了娇颜一时有些小伤感。看着后院那一车的萝卜白菜茼蒿什么的,她就更伤感了,不是娇颜偷懒不想干,只是她不喜欢草的味道,她还是最喜欢肉,尤其是涮羊肉店里的肉,特别好闻,就算不能亲自切,娇颜光闻着肉味就能乐呵呵的吃掉两碗米饭。
这作为新社会女性的第一天,娇颜就是在乐呵呵中愉快的迎来了太阳落山,可是很快她就乐不起来了。
“小宝,你扛的什么啊,这么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