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不是一伙的,真不是一伙的。”小胖子翻来覆去就这一句话,气地高个跳过来就打。
还是佘曼曼有经验,她瞅准了机会,一手一个揪着后脖子把两个孩子攥在了手里,距离掌握得刚刚好,叫他们谁也够不着谁。
“走走走,找你们族叔去,有本事你们就当面打一架,每天都是这点鸡毛蒜皮的事……”
见佘曼曼把人拖得走远了,葛藟还觉得好玩,这个佘曼曼嫁人之前就是个泼辣的性子,没想到结婚了之后这脾气倒还涨了三分,看样子这里少不了风古的纵容。
葛藟边想着边转身准备进去,却发现娇颜呆立在了原地。
“哎,娇颜?”葛藟叫了一声,人没理。
“肖一平!”
“哪儿呢?”这时候娇颜才回神。
葛藟翻了个白眼,自己拉过了行李箱,“花痴!”说完,也不等娇颜反应了,自己径直进了招待所,反正她的房间是固定的,也不用人领。
看着葛藟甩着她的大长腿拧此拧此地进去了,娇颜还站在院中若有所思。
刚才那个叫吉纲的孩子无意中说的话,突然叫娇颜一激灵。不知怎么的她就想起了那夜在海上,她迷迷糊糊之时,卢心美在她耳边的那句话。
“娇颜,你记住,我们不是一伙的,我们不是一伙的!要小心!”
已经过去许久了,这句濒死之际飘进耳朵的话早就被娇颜掩埋在了记忆力,忽然就被重新翻起,涌进了娇颜的心里,反复翻腾,引得娇颜眉间一热。
娇颜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指尖就触到了额上的那颗痣,这是重生之后才有的。这句话,和这颗痣,有什么关系呢?卢心美在最后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个,我们又是指的谁?娇颜不明白,可是她心里却开始隐隐地不安了起来。
“娇颜,说好的大餐呢?”
已经进屋的葛藟从窗子探出了半个身子,打断了娇颜的思考。
“哎呀,厨房呢,我上去说。”
葛藟这么一捣乱,娇颜暂时把心事放在了一边,进了屋。
说好的接风大餐果然丰盛,只是肖一平不在,娇颜也总是走神,这大餐没吃多久就散了。葛藟还当是娇颜想肖一平了,也没甚在意。娇颜一直回想着卢心美说话的语气,可偏偏想不起来。
饭后,两个人各怀心思各回各屋。
葛藟刚刚结束了一部古装片的拍摄,这才陪着娇颜提前回来,也是打着在山里好好修养身心的计算,可惜世事往往不能如愿。
啪的一声,原本坐在镜前卸妆的葛藟突然把手里的梳子一扔,急切切的扑到了镜子前,开始扒扯自己的头发。
“怎么会呢,这才多久……”
葛藟仔细地扒拉着头皮,嘴里还念念有词,直到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雪白的发根,葛藟才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颓废地滑坐到了椅子上。
“娇颜,我恐怕不能在这里陪你了,我得回一趟天门派。”
第二天一早,葛藟就找到了娇颜。
娇颜有些莫名地看了过来:“怎么了,天门派出事了?”
“不是天门派,是我出事了。”葛藟诅丧地凑到了娇颜跟前,扒开了浓密的头发,露出雪一般的发根。
“呀!怎么这么快。”娇颜看着她满头白亮的发根,惊呼了一声。“你不是一年才会犯一次的么,这才多久啊。”
葛藟这个毛病娇颜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葛藟自幼浑身毛发就是雪白的,为了这个还被亲生父母抛弃到了孤儿院。直到被天门派阳景掌门收养,还为她配了专门的药浴,才算压制住了。
听娇颜这么说,葛藟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又蔫了几分,这天门派的药浴可不是那么好泡的,想到自己又得来一遭,葛藟就觉得腿软。可是不泡,用不了三天头发就得全白,而且性格还会变的暴躁易怒,也是可怕。
“本来说好了要陪你等着肖一平回来,这下全完,而且还得回去遭罪。”葛藟垂头丧气地说。
“不怕不怕啊,你快回去吧,这次问问阳景掌门,估计你的药需要加强了。”看着葛藟这样,娇颜也有些心疼了。“对了,南长老前几天还说新酿了雾凇酒要带给阳景掌门呢,咱们现在去取吧。”
葛藟扯了扯嘴,跟着娇颜出了招待所,路上又想起一个事儿:“你幻形练得还不成熟,你可别瞎用,万一变出去变不回来可就麻烦犯了。”
一说起这个娇颜也跟着颓废了,作为不成山上最不成气的狐狸,娇颜五百多岁了还没学会幻形,顶多了只能从狐狸本体变成人身。现在阴错阳差地她成了花妖,好像功法进步了一些,所以娇颜正在跟着葛藟学习幻形,想要给肖一平一个惊喜。可惜技术还不成熟,老师就要走了。
“你记住,要想成功幻形,你心里就要想着本体,用力回忆本体的一切特征,这样胜算才大……”
葛藟絮絮叨叨地把自己的心得尽数告给了娇颜,这才开着车离开了不成山。
只是在车开到不成山下的时候,路边闪过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凭的吓了葛藟一跳。葛藟一脚刹车把车停到了路边,再想去找那个人,却怎么也看不到了,只是心慌的感觉好久才消散。
就这样,葛藟风风火火的来,又大包小包的走了,临了娇颜都没机会和她讨论下卢心美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