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君想拿赵姬和嬴政威胁秦国。
她用衣袖掩面,假装自己还在哭泣,眼珠子一转,怯生生出言:“如此所言,君上是觉得秦军要败了?”
平原君看过来:“你如何觉得?”
王都被围了三年,胜也好,败也罢,对秦赵都不是一件划算的事情。
“妾哪儿知道。”赵维桢说:“但妾不晓得平原君拿妇孺能有什么大用。秦公子出逃时带都不带那母子俩,怕已是弃子。只能是王上有雄才大略,定能退兵,击败秦君之后,扣下母子二人当人质了。”
平原君一声不吭。
他审视赵维桢许久,冷声劝道:“你好自为之。吕不韦出逃,你也不过是他的弃子,若不及时撇清关系,别以为今后在赵国能好过。”
说完平原君一个转身,迈出屋子。
余下的兵卒也紧跟着撤出。
直至吕府再次恢复之前有序的平静,赵维桢才长出口气。
这下,她是真的一个脱力,瘫在了父亲的怀里。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和平原君对峙还活了下来,还顺利拖够了时间!
回想起刚刚兵卒那闪着寒光的甲胄兵器,赵维桢就止不住后怕。
她很努力了,希望赵姬和嬴政能抓住这个机会,要是抓不住——赵维桢也无计可施。
“维桢。”
赵梁哽咽着扶起女儿:“是阿父对不住你,阿父也不知道吕不韦他、他……”
“阿父!”
赵维桢急忙转头:“且别说这些话。”
赵梁惊愕抬头。
看着父亲发自真心关心的神情,赵维桢既感动,又为原身难过。
有这么好的爹,干嘛寻死呢,啥事不能商量出后路来啊。
“阿父还记得维桢及笄之前,有懂易的先生为维桢批命么?”赵维桢低声道:“先生说,维桢命数贵不可言,未来能当相国夫人呢。”
“阿父当然记得。”
赵梁回道:“先生的批命一出,找我说亲的人家恨不得踏破门槛。”
“我上个夫君命薄,没有当相国的本事。但吕不韦不一样,他……”赵维桢顿了顿,哭花的脸上扬起一个淡淡笑容:“吕不韦他能成事。”
不得不说,当年先生给赵维桢批命真的准了。
吕不韦将来不止是个相国,还是个名留历史的大权臣。
于赵梁来说,即便不相信吕不韦一个商人能当上哪国相国,可他读懂了女儿的言下之意。
“维桢想帮他。”赵梁了然。
“阿父先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