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太熟了。
果然,这谢福禧刚踏出大门,便见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慧玉。
“慧玉姐姐!”谢福禧惊诧地叫道。
慧玉皱眉,连忙捂住了谢福禧的嘴,啐道:“喊什么?我偷跑出来的,叫人发现了我可得挨板子!”
谢福禧心下了然,支支吾吾地连忙点头。
慧玉抿抿嘴,这才放下了手。
她不放心地朝秋茗居内望了望,语气里全是担心:“昨个儿我听到别院里说,九爷被一个小奴婢给伤着了,怎么样,现在好些了没?”
“好些了。那奴婢用的是袖剑,好在短小,没伤着内里,只是那血……那血流着吓人。”谢福禧回忆当初的情景,止不住地心惊胆战。
慧玉一颗心才放了下去,只是还是有些责怪谢福禧的意味:“你是怎么照看九爷的?好好儿地九爷怎么会受伤?九爷可是主子,就算是一点擦伤那也是马虎不得,怎地到了你这里——”
慧玉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谢福禧,兀自鼓着嘴生着气。
谢福禧本来就已经愧疚地想去撞墙了,被慧玉这么一说,更觉得心急、自责到毫无容身之处。他咬咬嘴唇,低下了头,抠弄着手指,好半天才轻声道:“是、是我的错。要不是我,九爷不会受伤。”
慧玉听谢福禧如此说,猛地一惊,脑海中陡然想起了昨日那死去的奴婢的名字——余蔓儿!
这余蔓儿跟谢福禧原本、原本……
难道说,九爷是因为这个才与余蔓儿发生了冲突?!
慧玉又是气又是急,可无措到最后,这一切感受却又都沉寂了下来。
她发现其实她是被排除在外的,她现在已经是别的房里的下人了,压根就没有一点身份能容许她来插足秋茗居的事情。不仅如此,感情上也是,她无法发表任何评论,因为不干她的事。
好的、坏的,九爷心中自有定数。
再说,她本来就对不住谢福禧,哪里还有脸面去诘问别个?
“算了,九爷喜欢你,有什么办法。你、你好好照顾九爷便是。”
“嗯,我肯定会好好照顾九爷的。”
慧玉将脸撇到一边去,略带别扭地小声道:“上次的事,你别介意,我当初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才……”
谢福禧一怔,这才明白过来慧玉说的是什么——
若没有慧玉假借落红锦帕来暗示他的事,或许他还提不起勇气和九爷面对面对抗。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自己与九爷两人冰释前嫌,才让九爷正视起内心深处的情感。
“不过苦果我也自己受了。伺候了九爷那么多年,被赶去别的房里,心里也不好过。”
谢福禧垂下眼眸,有些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