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扬不怒反笑:“那,你自己也去睡一睡?”
赫连幕仍是盯着他,一双眼睛像喷出火焰般要将他吞噬,不回答他的问话,却转而咬牙道:“你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竟谦和谢逢都喜欢你?!就连花无数,都被你迷住?”
还没等赵扬回答,他又兀自笑了:“你可真是个祸害。”
阴冷的地牢回荡着赫连幕不甘的声声质问。
“竟谦……他明明是我的,可心魂引却被你喝了!被你喝了也就算了,我想着你神志不清,非闹着要嫁他,总该惹他厌恶,可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钟情你?!”
“我不喜言笑,不如你活泼,我原想是这个原因竟谦才愿从我,可是我明明已经改了,为什么他心里还是只有你这个傻子!”
“还有谢逢,他凭什么,他不就是仗着自己百毒不侵,以为我奈何不了他?!”
他嗓音已喊得沙哑,却笑得更为癫狂:“本来你被薛家丫头毒死,薛家丫头偿命,由我控制武林,你们再正魔相残,岂不美哉?我真后悔当日放你一马,却让你阴差阳错同谢逢狼狈为奸,破坏我计划。不,为什么你没有按我的计划死在谢逢手上,是你,把我的计划全盘毁掉!”
一墙之隔的牢房,一双粗粝的手攀上了同赫连幕的牢房仅一线之隔的铁栅栏。
赫连幕狠厉扭头,吼道:“还有你!当初你为何要救他出庄?他若是早死了,你我又怎可能落入这般境地。若不是留你还有用,我早恨不得杀了你!”
花无数的手指紧紧抠住栅栏,手背暴出了根根青筋。
他浑身锁满铁链,浓发虬须遮了满面,只有一双眼哀哀地盯着对面那人。
面对赫连幕的无能狂怒,赵扬淡淡呼出一口气,双手交叉平静地道:“你是怎么杀了我父亲的?”
“呵,有什么下毒的事能难得倒我?”赫连幕不屑,“当日,你父亲群战大内高手,从皇宫中逃出时,本就力竭,若是此时有心腹下属递上的一杯解乏止渴的水,你说,他还会想得到先查探下水里是否有毒吗?”
他冷冷地道:“再说,你已经知道了不是么?我不过是在皇宫外的密林里发现了接应你父亲的鲁长老,略施了小计将他引开,然后在马背上挂着的水囊里下了毒。”
他戏谑地勾起半边嘴角:“只可惜那老家伙太不小心了,被你给发现了。可你竟还放了他,他不是什么好鸟,他早就觊觎天鸣山庄庄主之位,很早之前便想借我的手除掉你了。”
赵扬不置可否,继续问道:“那你又是怎么同朝廷勾结在一起的?”
“勾结?”赫连幕似听到了不可思议的笑话,仰头笑了,“谈何勾结,不过各取所需罢了。我本就热爱制毒,可梅英教那么穷,为了找几颗毒草我还得亲力亲为,找试毒的动物也只能自己去山上抓些飞禽走兽,太慢了。哪有朝廷许诺给我建个门派,给我分派人手制毒来得方便,而且还有许许多多的死囚可以试毒。我若不答应,岂不是个傻子。”
“挑起黑白两道相残,致使无数人无辜受害,就是为了制毒方便?”赵扬的手指深深嵌入掌心,嘴唇颤颤发抖。
疯子,这人真是个疯子!
“那不然呢。”赫连幕微昂着头,嘴角又是那抹戏谑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