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日叶羁怀叫大家来是为何,这些人心中都跟明镜似的。
可这种大事,怎能是叶羁怀一人说了算的?
但叶羁怀的架势却并不似是要与大家探讨,他身后还跟了两个小太监,其中一个小太监名唤张勤,是叶羁怀一手提拔起来的。
叶羁怀接着道:“新帝已进宫,我请诸位来,便是共迎新帝登基。”
叶羁怀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对于遗诏和路石峋的事,叶羁怀一直只让很少的心腹知情,所以即便是他的人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无惊讶。
而现场那些向来同叶羁怀不睦的老臣们这会的反应简直要把大殿顶给掀了。
“胡闹!”
“叶玉声,你要造反吗?”
“叶玉声,你不要忘了,你还是戴罪之人!”
……
面对满堂奋起的反抗与指控,叶羁怀面色不动,眼底还浮起了淡笑。
就在这时,叶羁怀身边的小太监张勤高声宣道:“恭迎圣上!”
随着众人的不可置信与惊慌失措,大殿外,翁卯与许兆秋伴着一个身形高大,还穿一身沾血战甲的苗人入了殿。男人就像一大片象征死亡的可怖阴影,带给朝堂之上每一个人一阵压抑的心悸。
可还是很快有朝臣哆哆嗦嗦的反对声响起:
“荒唐!荒唐!”
“这可是魏宫!”
“你是什么人!滚出去!”
……
面对这些陌生面孔歇斯底里的狰狞咆哮,路石峋却只是目不转睛地看向那个站在他正对面,恭敬垂手的红衣男人。
路石峋腰间还佩挂着一柄长剑,在路过那些怒吼的老头时,他手扶上去,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剑柄。
就是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却叫那些愤怒的大臣们瞬间噤声。
到这一刻,他们好像终于真切意识到,眼前这个身穿铠甲、叫他们不得不仰视的男人,这个浑身上下透着杀气的冷若冰霜的男人,不是可以随他们评头论足的。
在路石峋走来的时候,叶羁怀侧过身子,让开了那一条通往龙椅的阶梯。
可路石峋却在他身前停住了。
叶羁怀高声重复了一遍:“恭迎圣上。”
路石峋仍是一直望着叶羁怀。
直到叶羁怀抬起头来,看向了路石峋的眼睛。
路石峋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竟在叶羁怀的目光里看见了几分示弱与恳求。
但无论是不是错觉,这几分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