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老夫人当即便阴阳怪气地说了句。
“娘娘真是谬赞了,谦儿没什么本事,只有一头好,就是招姑娘稀罕。
“他性子好,打小就有不少姑娘围着他转。
“说起来,谦儿和昭阳公主也算是呢,认识这么多年,昭阳公主总是一口一个‘谦哥哥’的叫着,私下也没少往来、互赠生辰礼。
“公主千金之躯,承蒙她不嫌弃臣妇那个中看不中用的孙子,倒是我李家的福分。”
老夫人说得很欢、很畅快,而此时,皇后的脸色隐隐有些难看了。
卿卿和李谦算什么青梅竹马!
简直是胡言乱语!
哪怕明知自己这边不占理,皇后还是选择狡辩护短。
“昭阳性子亲和,自幼就嘴甜,哥哥姐姐地喊着,无可厚非。
“再者,她年纪小,总是需要年长之人教导,方知是否合适。”
言外之人,她不懂男女有别,李谦这个年长之人还不懂吗?
童言无忌和明知故犯相比,肯定是后者更严重。
皇后这颠倒黑白的说法,抵得李老夫人有一瞬的黑脸。
但她不敢在皇后面前摆脸色,赶忙换上谦卑恭敬的笑容。
“公主确实年幼。”
李老夫人故意不用年少,而用年幼,暗暗地讽刺了一把。
皇后眸光一沉,心里堵得慌。
她端起茶盏,假装悠闲地品茶,转移自己的注意,免得在人前失态。
李老夫人忽然站起身,颤颤巍巍地跪了下去。
“娘娘,昭阳公主既已和温太傅定下亲事,为了保全她的名声,臣妇万不敢再让谦儿与公主私下来往,至于之前所犯,臣妇愿代孙儿,向娘娘和公主请罪。”
说完,她甚是恭敬地对着皇后磕了一个头。
皇后的眉头皱了一下,抬眼看向身边的玉蝉嬷嬷。
玉蝉嬷嬷会意,亲自上前扶起李老夫人。
“夫人这是作甚,公主与李驸马只是好友,也从未私下来往过,你这是给自个儿添了个莫须有的罪名,为难娘娘啊。”
皇后紧攥着手里的茶盏,凤眸半眯。
这李老夫人,分明是在暗指她教女无方,任由女儿和李谦私下来往。
她哪里是为了保全公主的名声,根本就是害怕卿卿连累了她那个宝贝孙子!
简直荒唐!
皇后心里有气,却不能当着李老夫人的面发作。
她们维持着表面的恭敬与平和,表面上保证会管好自己家的孩子,不给对方添麻烦,但实际上,都是希望对方离自家孩子远一些。
李老夫人很喜欢昭阳公主,可昭阳公主注定成不了他们李家的媳妇儿,她也只能狠下心来,绝了她和谦儿的往来。
李老夫人离开乾宁宫后,皇后立即移驾昭阳殿。
而昭阳殿内,慕卿卿正在让杏儿收拾行李,准备明日就出宫,去沣城找瑾昀哥哥。
“母后,您怎么来了?我正要去找您呢。”慕卿卿撒着娇,满脸都是激动的笑意。
这份激动,不为皇后,是为了远在沣城的温瑾昀。
这两天,她简直是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