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怀山苦笑连连。
“本相受教了。”
就在他举棋不定时,温瑾昀又缓缓道了句。
“左相大人今日有些心浮气躁了。”
杨怀山倒也没否认。
他坦言:“春闱在即,府中门客难免焦急,本相许是受了他们的影响。”
说着,他又捻起一颗白子。
“温太傅,你处处留生机,却又让本相的棋在你的压制之下苟活,不如给本相一个痛快?”
温瑾昀神色淡然,语调温和谦逊。
“这就要看,相爷何时兴致尽。”
杨怀山就借这个台阶入了正题。
“本相想要一个痛快。王清风困在局中已久,太傅何时放他出?”
“左相言重。下官的棋局,只困棋子,不困人。”说着,他又忙不迭地落定一子。
杨怀山紧随其后。
“那么,太傅认为,作为一个人,王清风该不该留?”
“王大人为礼部侍郎多年,大小事上鲜少有差错。
“只要不是大过,便该留。”
“留下来,制衡对立面的白子吗。”杨怀山的语气加重,脸上的笑容也加深了。
与此同时,他眼中的冷意也越发令人不寒而栗。
温瑾昀似乎眼中只有棋局,慢条斯理道。
“有人认为,黑白子需相互制衡,下官却认为,每颗棋子都有它存在的必要性,不是非得去制衡谁。”
杨怀山冷冷一笑。
“温太傅,这盘棋,本相输了。”
温瑾昀扫了眼棋盘上的战况,淡笑。
“左相大人承让。”
杨怀山望着波澜不惊的温瑾昀,讳莫如深地道了句。
“温太傅,昭阳公主配不上你……”
温瑾昀神色微变,却也只是一瞬。
他微微一笑,谦虚十足。
“公主身份尊贵,是下官配不上。”
“配不配得上,与身份无关。温瑾昀,本相断言,你若真与昭阳公主成了亲,不超过三年,要么和离,要么……丧偶。”
最后那两个字,杨怀山压低了声音,眼神变得森冷不善。
温瑾昀依旧镇定自若,将白子一颗颗地送回棋盒里,动作不急不缓,还格外赏心悦目。
“那么,从今日起,下官该好好保重身子,免得撑不过三年。”
杨怀山进一步表达自己的招揽之意。
“温太傅,尚公主,乃是自毁前程。本相能助你一臂之力,帮你退了这门板上钉钉的婚事,如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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