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神恍惚,系带子的动作不由得放缓。
忽然,慕辞蹙起眉头,开口问道。
“阿护,你的心跳为什么这么快。”
裴护下意识地循声低头,没敢看少女那双漂亮干净的眸子。
“公主,属下……”
“嘘!”少女竖起食指,抵在自己唇边,示意他噤声。
她似乎对他的心跳速度很感兴趣。
少女垂下胳膊,兴致浓厚地说道。
“阿护,你知道吗,人快死的时候,心也会跳得这样快。”
裴护抿了抿唇,只觉嘴唇干涩。
不等他开口,慕辞想起了什么,眼中迸出一丝兴奋。
“差点忘了,还要去找李蓉儿玩呢。”
……
夜黑风高,宵禁后,街市上除了巡逻兵,不见任何人影。
某处别院内,痛苦的低鸣一阵接着一阵,持续了好几个时辰。
正屋里。
慕辞懒洋洋地坐在一把椅子上,仪态绰约,倩影窈窕妩媚。
李蓉儿跪在她面前,全身颤抖不止,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一滴滴落在地上,湿了一片。
她已经跪了许久,脸上惨白无血色,看着就像濒临死亡之人。
粗略一看,她只是跪着。
可若是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她跪着的青灰色地砖上,隐约泛着血色。
原来,她并非直接跪在地上,而是跪在了一块插满细针的板子上。
那板子上的针足有半寸长。
她跪在上面,针全都刺入她的膝盖,令她痛不欲生。
而这样的酷刑,从她生辰之后的那个晚上到现在,已经连着受了好几日。
李蓉儿的婢女站在一边,不敢吭声。
姑娘生辰那日,她提醒过的。
她早就说过,安安分分地养胎,不要去招惹安阳公主。
可是姑娘她偏不听啊。
婢女害怕极了,压根就不敢抬头。
她偷偷瞥了一眼,就看到李蓉儿满头冷汗,痛苦不堪的狼狈模样。
“告状的人,是要受罚的哦。”慕辞慵懒似猫,单手支着下巴,两只浅褐色的瞳仁似宝石,透着股朦胧感。
李蓉儿嘴唇发抖,“公主……公主饶了贱妾,贱妾不敢……再也不敢了……”
哪怕是求饶,她也不敢有大动作。
膝盖下的木板上都是针。
她只要动一下,那些针就会在她的皮肉里移动。
钻心的疼,她受不住。
慕辞欣赏着李蓉儿此时的模样,心情愉悦地笑道。
“我说过的吧,告我的状,我就天天来找你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