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副打扮虽然多少有失我的气质,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的老土,但是为了能够让苦主认出我,这点牺牲我还是能让步的。走江湖的道士行头已经做足了,虽然我不敢保证外人能知道我是茅山传人,但是最差他们也会认为我是一个走江湖的阴阳先生。当然也会有人认为我是行走江湖的骗子,不过这对我并没有防碍,因为那些会认为我是江湖骗子的人都是没病没痛的人,正所谓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他们真遇到啥邪门的事了,他们才不会管我是真是假呢,还不是照样会跑上前来求我帮忙。
我就这样手握着罗盘,背挎着一个黄色大布袋子,穿着一双“解放”牌布鞋漫无目地的走着,不快也不慢。一路走来,虽然处处引人关注,但是他们都只远远的看看,并无一人上前寻求帮助。
当天色渐晚之时,我已横跨了两个乡镇,来到了一个叫作耳口乡的地方。之所以这个地方会叫耳口,原因是这里的地形似人的耳朵,只见整个耳口乡是一块大盆地,盆地之上布满了小河,这些个小河最后全部汇集在耳口乡外头的一条大河中,打眼望去,整块盆地就像是一块耳朵一样,而那耳口乡出口处的那条大河就是那深不见底的耳孔。
这个耳口乡也是我第一回来,这个山中乡镇人口稀少,而且因为置身大山之中所以此处的发展还没有跟上时代的步伐。为何我会这样说呢,那是因为这个耳口乡看上去就像一个村子一般,一个乡镇就只有一条百米来长的街道,街道上没有大型超市,没有银行,一条短短的街道除了有一家小饭馆,几家杂货铺外,其它的就都是些卖菜或卖农具产品的店铺。这个耳口乡虽然落后,但是好在电和电话啥的还是有的,不至于跟这个世界脱轨。
因为时间不早的原故,整个耳口乡的街道上行人甚少。我在街上找了家饭馆随便叫了个菜填了填肚子,饭后本来想找家旅馆住上一晚,可是哪知在街上来来回回足足逛了两回,愣是没有找到一家旅馆。看到那马上就将黑下来的天,我心想今晚看来得去寻户农家借住一晚了。
可能是因为第一次一个出门,脸皮还有些薄,站在人家门口几次想进去开口借住,都因心虚而退了回来。我就这样一路往前走前,不知不觉我已走出了耳口乡的街道,来到了一片农田之处。
就在我寻思着是否重新回到街上去寻户人家借住之时,我眼睛的余光突然瞟见离我不远处的农田那边竟然有一栋破房。
那栋破房离我相距一百多米,处在农田那边的山脚下,其实说它是破房倒不如叫它是废墟更加贴切。
此时天色虽然将晚,但是还不至于看不清事物。只见那栋房子还是解放前期那种土坯房,整栋房子已经倒塌的只剩一间了,看上去还略显倾斜好似也快要倒塌一样,显得是那么的弱不禁风。房屋上面盖着黑瓦,只不过仔细一看,那黑瓦也掉落的只剩一半了,还好今天不似要下雨的天,否则要是下雨的话,躲在那房子里也照样能淋成个落汤鸡。
这种房子一看就知是早已没人居住的房屋,我想了想,如果重新回到街上寻找人家借住的话倒还不如就在那破屋将就一晚呢,最起码省得去求助于人。虽然那破屋看起来岌岌可危,但是我还不至于担心它今晚就会倒塌。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我一住进去它真的就倒塌了的话,那也是天意。
主意打定,于是我便准备往那所破屋走去。可能是因为那栋破屋建在山脚之下,方位比较偏,再加上那栋破屋常年无人居住,所以根本就没有到那里的大路。我左看右看,最后只得从农田的田梗上穿过去,不过好在距离不远,我只花了不到五分钟就站在了破屋的屋门前。
走近一看,这栋残破不堪的房子更加显得破败。房子四周长满了和人一般高的野草,破败的土墙上满是被雨水冲刷过而形成的沟壑,饶是我早有心里准备,但是走近看到这样的情形,我还是猛咽了一记口水,心里嘀咕道:“靠,这房子不会今晚真的就倒塌了吧?”
虽然心里有些迟疑,但是既然都走到这里来了,我也就硬着头皮穿过一人高的野草,往屋内走了进去。
屋内很阴很暗,不知是天色已晚的原因,还是因为这房子建在山脚下所以才会显得阴暗潮湿,反正我一进屋内便感到凉气飕飕的,差点让我打了个寒颤。
第十二章凶宅1
我扫视了一圈屋内,只见屋内上方放有一张八仙桌,八仙桌的那块地方因为盖有瓦,所以黑乎乎的也看不清桌子上面有没有放啥东西。整个屋内除了那张八仙桌外就毫无它物了,不过地上倒是散落着许多杂物,这些杂物无非就是些木板稻草之类的东西。
我来到屋内上方的八仙桌旁,走近了这才发现,原来八仙桌上还放着一盏煤油灯。我拿起油灯晃了晃,接着我心里一喜,这油灯里面竟然还有煤油。本来我还正在为晚上没有灯光而头疼着呢,现在就被我找到了一盏煤油灯。
我立马将煤油灯点着,灯蕊发出一盏拇指大小的火苗。煤油灯的光亮虽然无法与电灯相提并论,但是有光总比没光强吧,最起码这拇指般大小的火苗还能照清周围一米之内的事物。
我端着油灯在屋内转了一圈,接着竟惊诧地发现屋内的每面墙壁上都贴着灵符,而且在上方位的那面墙上还挂着一面八卦镜,我走进看了看那些灵符,所有灵符都是镇鬼用的符咒。看到这里,我眉头一皱,心想难道我闯进一栋凶宅里了?要不然为啥整个屋内墙壁上都是镇鬼的玩意呀?
想到这里我不由开始紧张了起来,不是因为我怕鬼,而是因为照那墙上的符咒来看,如果这屋里真有鬼的话那一定是个大凶之鬼。为何会这样说呢,那是因为屋内墙壁上的符咒所有的符纸都不是普通的符纸,而是用的深色符纸。
要知道画符时用的符纸分为黄,蓝,粉,绿,红,紫,黑,七种颜色,符纸的颜色越深,那么符咒的威力也就越大,黄符纸画的符威力最小,也是最为普通的灵符,而黑色灵符就是符咒里面威力最强的一种。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用深色符纸画符,除了杏黄纸外,其后六种对使用者都有使用限制,越往后限制越高,就是俗称的道行。道行不够的话灵符不但无效,而且画符之人还会因为驾驭不了灵符而遭反噬,轻则道行受损,重则甚至毙命!
只见屋内的灵符多数为蓝、粉之色,在大门正中的那一张灵符更是绿色符纸。如果这里果真闹鬼的话,那得闹得有多凶呀?说实话,绿色符纸我也能画,而且还能画紫色符纸,但是我出道以来很少用这种深色符纸,一时没有必要,二是深色符纸必须选在半夜子时或中午的午时画符才有效果,因为那时的阳气或精气最重,因为这种种限制所以我一般画符都是选用黄色符纸。
就在这时,我突然瞟见门外不远处冒出几盏白光,我急忙皱眉看去,只见那些白光顺着田梗正往我这边走来。
看着不远处那些白光,我不由皱起了眉头,这大晚上的咋还会有人来这里呀?莫不会是发现我是外乡人,所以来打劫的吧?
是的,那些白光并不是鬼火,而是手电发出的光,因为鬼火是幽蓝色的。
接着没过一会儿,那几盏白光就来到了我所在的破屋前。只见他们并未再继续向前,而是就站在屋前那一人多高的野草外边。他们的手电往屋内照了几下,然后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小兄弟,小兄弟……还在吗?”
难道是叫我?我心里疑惑着,不过这情形他们并不像是要来打劫的样子,要不然不会连老头也跟着来吧。我看了看四周,除了自己一人确实没有其它人了,于是我跨出大门,应道:“大爷,您是叫我吗?”
“哎,还在,人还在呢……”我这边一应话,那边就传来了嘀嘀咕咕一阵细语。接着之前那个老人咳了一声,然后喊道:“小兄弟呐,你快快出来,这栋房子你可呆不得呀!快快出来……”
听到这话,我心里不由想到,难道这屋真是凶宅?要不然他们干嘛说这房子呆不得呢?不过不管如何,既然他们特意跑过来,我不可以就这样离得远远的跟他们谈话吧,于是我对他们走了过来。
走近前去,才发现原来他们一共来了七八个人,除了那个老人其余几人都是三四十岁的汉子,而那个老人就站在那几个汉子的前面,看来眼前这个老头就是他们的领头了。我对那老作了一揖,问道:“老伯,你们把我喊出来到底有何事呀?难道这栋房子是有主之家?”
那老伯见我出来了,就一把拉住我的手,惊慌道:“小兄弟呀,我刚才听人说看到有个外乡人进了这栋房子,所以特意跑过来跟你说一声,这房子呀它住不得人,因为这栋房子它……它闹鬼!”
“是啊,这栋房子可是死过许多人滴!”另一个老乡一脸惊恐的附和道。
看到老乡们那惊恐的表情,再加上之前墙上那些镇鬼的符咒,我倒真不怀疑惑老乡们说的是假话。不过我倒是觉得挺奇怪的,因为墙上已经贴有许多符咒了,按理说现在应当没问题了呀,为何这些老乡还特意跑来叫我不要住在这呢?想到这里,于是我问道:“谢谢几位老乡的关心,只不过这屋内已经贴有很多符咒,想来应当没事了吧,何况我也就是在这里将就一晚,明日天明就会动身离开的。”
“那可不行!”老伯立马摇头,然后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