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双双走出祠堂,正厅里宗泉正等候着,却上前一步道,“容少!那个人还在外面候着!”
尉容漠然走向大门处,蔓生也走在身旁。当那道朱漆大门再次被打开的刹那,果然瞧见那个陌生男人正等候在眼前。对方一瞧见尉容出来,掩不住的喜悦,因为终于可以当面告知,“容少爷!”
“小泉!”尉容却低声呼喊,宗泉立刻带了几位家佣先行出了宅子。
“这是私人宅邸,你已经误闯!还不离开!”宗泉斥责,带着家佣将对方强行拽离到一旁。
蔓生怔了下,望着宅外一侧争执不休,只见尉容已经出了宅子就要上车。
“容少爷!我是容柔小姐身边的助理常添,请您相信我——!”对方自报姓名,试图希望能留住他的步伐,“我有信物,这枚发夹您一定认得!这是容柔小姐最心爱的物件!”
但是奈何,尉容一如既往不予理会,却朝她喊,“蔓生。”
蔓生收回视线,立刻跟随上了车。
宗泉脱身后迅速坐入车内,车子驶离祠堂往山庄赶回。但是后方那人,刚刚被家佣松开,继续上车追赶。
从畅海园附近一路到了祠堂,又从祠堂到了颐和山庄。
那个叫常添的陌生男人,在山庄附近直接超车,这一次车子竟然直接阻拦在山庄前方,不让车子入内!
宗泉再次下车去制止对方,陌生男人却死也不肯离去。
就在这半道上几乎是进退不得,眼看着前方就是山庄入口,而宗泉和对方还在纠缠,不知何时才能停止。
尉容漠漠开口道,“蔓生,我们下车进去。”
常添盯着那道身影从眼前就要经过,他一边被宗泉用力道压制,一边伸长了手想要将手帕上的发夹递上,“容少爷!您难道不知道尉家所有的不利消息,都是因为容柔小姐才被压下的!是容柔小姐为了您向容家求情——!”
距离遥远,偏偏又没有办法再将信物交给他,这个时候常添一扬手,将手帕一掷丢了过去。
但是那道身影却还是毅然决然的走过,常添一路追赶到这里,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办法,这一刻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气馁,手里已经空了,再也没有了信物,他只能喊,“容少爷!容柔小姐现在就要被逼着嫁人,您也不管不问吗——!”
发夹被卷在其中,也被一起丢向尉容,但是他并没有接。
很轻微的声响,是物件飘落在了地上,也落在了蔓生的脚边,让她止住步伐。
蔓生垂眸,瞧见那方手帕沾染了尘埃,那枚发夹上的白梅花却这般洁白。
……
山庄别院——
老太爷自从得知尉佐正也是被王子衿害死之后,就疾病缠身心结难解。今日知晓尉容和林蔓生前往畅海园一事,于是强撑着自己,等着他们过来。
老太爷躺在床上,瞧着他们走近床畔,年迈的声音询问,“今天王燕回请你过去,是不是要归还戒指。”
原来,老太爷已经猜到!
久经商场的老者,在此刻明白这一趟不过是做一个彻底了断。
“爷爷,已经取回来了。”尉容颌首道。
蔓生立刻将保存在自己身边的那只黑色锦盒取出,这样一枚具有意义的戒指,应该配以红色大喜的锦盒才对,但是现在用黑色包裹。
蔓生将盒子递上,老太爷打开一瞧,那枚金戒指闪着陈旧的金光。老太爷看了半晌,许久都没有出声。
“爷爷,我们刚刚也去过祠堂上香。”尉容又是沉声说。
老太爷很缓慢的点了点头,他的声音愈发颤抖,“是该去告诉尉家列祖列宗,也该去告诉那个不配当尉家子孙的人!”
“老元!”老太爷急急呼喊,又是冷然命令,“通知尉家所有宗亲,从今天开始,王子衿再也不是尉佐正的妻子,也不是尉家的大少奶奶了!”
“是!”元伯应声。
但是紧接着,老太爷又是下令,“还有,将尉佐正从尉家除名——!”
“老太爷!”元伯大惊,早就知道老太爷这一次是动了大怒,但不想竟然会这样严重。
“他早就不配再当尉家人!去取纸笔,我现在就要将他从尉家除名!”老太爷显然动了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