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调节气氛道:“哪里的话,贵妃娘娘虽偶感不适,瞧着依旧明艳照人,我等不及。”
茉雅奇别过脸去,宜妃这话真是……这时候还不忘奉承。
可惜啊,说这话有何意义?
钮祜禄氏微微叹了口气,“本宫一向要强,没想到也有这一日,还要你们来陪我解闷。”
她不喜被人瞧见这般虚弱的模样。
好好的突然就病了,整个人愈发懒怠,东西也吃不下去。
宜妃笑道:“区区小恙,过几日贵妃便又能如往常一般,何必心焦?臣妾也常如此。不知太医如何说?”
钮祜禄氏漠然道:“都是那些话,不敢用猛药,总说慢慢调养着,本宫哪里是受不得苦的?倒不如一济药下去赶紧好了,嗤,本宫就受不得这个。”
想想就气闷。
小时候在家中顽皮,长大后学哥哥们四处骑马,受伤不止一次两次,吃药算什么?
偏偏宫里的太医个个谨小慎微,这不敢那不敢,令她烦躁,恨不得一刀砍了他们。
可惜,再不是闺中那样任意妄为的时候了。
茉雅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气馁,还有某些怀念和向往。
以前她从未看到对方出现这种感情。
惠妃道:“宫里就是如此,贵妃娘娘身份金贵,太医自然要小心,否则皇上怪罪下来,他们一介太医可担不起。”
钮祜禄氏嗤了声,“皇上如何会怪罪?他们该想想本宫好的慢了会不会怪罪他们。”
皇上对她从未上心过,何况只是小病而已,皇上更不会牵挂。
这不就来看了一次。
之后再未来过。
以前从未觉得身份是拖累,此刻深刻明白了。
但这种话不好对眼前的任何一人说。
茉雅奇仿佛看出了些什么。
这个贵妃非但没有宫里那些嫔妃的娇生惯养,觉得自个金尊玉贵,反倒似个男子一样坚强。
她不禁觉得遗憾。
这样的人进了宫反而是耽误了。
一个心性刚强的女子本就不适合留在宫里。
宫里的女人能做什么?除了争宠就是拼孩子,为家族争光。
但一个有能力的女子不该只能做这些。
当然,她只是想想,身份决定了对方注定要进宫,要和其他嫔妃一样忍受当一只笼中鸟。
茉雅奇道:“贵妃自然能一句话让他们害怕,但他们的职责便是如此,贵妃的安危最重要。”
宜妃和惠妃都一脸诧异地看向她,她竟然敢如此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