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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第2页）

突尼斯市天气晴朗。

今天，在中国援建的迈邦水渠末级方杜克扬水站举行了盛大的通水典礼。突尼斯布尔吉巴总统出席，参加者还有内阁成员和地方官员、当地群众、中国专家。我发表简短的演说。布尔吉巴还授予我共和国勋章。他盛赞迈邦水渠将改变突尼斯经济特别是农业的面貌。

迈邦水渠全长126公里，有两级扬水泵站，一条公里隧洞，引水量为每秒16立方米，13给城市供水，13给沿途企业，13将继续南调。突西北部雨量充沛，年降雨量1000毫米，突尼斯市附近年降雨量500～600毫米，越往南，越干旱。地中海南岸即北非国家，刮北风时带来雨水，空气湿润，所以雨季在每年10月至次年4月；刮南风时，风由内陆吹向海洋，天气干燥炎热。北部多丘陵，树木稀少，北非的自然条件比起郁郁葱葱的欧洲来，完全是两个世界。

然后，总统布尔吉巴在东部滨海城市哈马马特会见了我们。谈话气氛亲切友好。中突友好关系是他和已故周恩来总理共同奠定基础的，他请我回国后转达对政协主席邓颖超的问候。接着，我们出席了布尔吉巴的午宴。从整个活动来看，布尔吉巴老矣，行动不方便。老年人特征显现，抬不起腿来，说话费力，言辞不清。但是他仍大权在握，接班人的问题没有最后解决。总统夫人瓦西拉面容慈祥，对中国友好。

突尼斯在北非是经济比较发达、政治稳定的国家，虽然没有太多石油资源，但人民文化水平比较高。由于受过法国75年的殖民统治，至今在文化和经济上受法国的影响颇大。人口700多万，面积16万平方公里，国民生产总值大约在50亿美元，人均GDP在650美元左右。突尼斯市面比较繁荣，也比较开放。妇女的服装也比较欧化。

突方希望我方再提供一些援助。为此，我向突方领导人表明，我国与第三世界经济合作的政策是16字方针：“平等互利，讲求实效，形式多样，共同发展。”我对“形式多样”这句话又加以具体阐述：一、提供援助；二、承包工程，投标或议标；三、提供劳务，包括技术服务；四、技术合作，转让专利；五、合营，突方已表示对中国来该国建设磷肥厂感兴趣；六、增加贸易；七、中突联合向其他第三世界国家搞承包，利用突和阿拉伯以及非洲国家的良好关系，作为桥梁。突方表示对中国技术与合作信得过。

下午，分别与装备部长朱马、总统代表蒙吉会见。然后，我与姆扎利总理会谈。晚上，出席总理为代表团举行的家庭宴会，豪华的庭院和住宅令我惊讶。席间谈到两伊战争。姆扎利说，伊朗精神领袖霍梅尼还在世，两伊战争就停不下来。现在，战争已成为霍梅尼和萨达姆个人间势不两立的斗争。在他看来，任何调解都是无效的。甘地夫人不久前来突尼斯访问，曾亲口对他说，她提出调解，遭到霍梅尼的拒绝，甚至不予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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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科突合建磷肥厂

五月二十二日　　星期二　　晴

上午，由国民经济部长斯法尔陪同，乘飞机去杰尔巴岛。这是突尼斯南方的旅游区，10万人口，500平方公里，有一批旅馆。阳光、海滩吸引了不少游客，主要是法国人和联邦德国人。我们还参观了手工艺品市场。街道颇有中世纪阿拉伯风情。

然后乘轮渡去加贝斯，参观了马格里布化工厂。这是生产磷肥的现代化企业。投资5亿美元，每年处理磷矿500万吨。听说在突西南靠近撒哈拉沙漠有一大磷矿，地质储量10亿吨，探明可采储量3亿吨，自然品位28％左右。前不久，化工部冯伯华副部长来突尼斯访问过，提出了3家联合建立合作企业的建议，即科威特出资本金，中国出技术、人力、设备，突尼斯出磷酸盐，在中国设厂生产复合肥料。

从杰尔巴岛返回突尼斯市，已是下午6时40分。晚上9时，在大使馆举行了答谢宴会，姆扎利总理、总统特别顾问小布尔吉巴、议长梅萨迪，还有内阁一批部长出席了宴会。气氛甚为热烈。

席间，我们谈起伊朗巴列维国王改革失败的事。总统特别顾问小布尔吉巴说，巴列维想为人民做些事，但是措施没有配上套，不能为人民所理解。他忽视了宗教的力量，“绿色革命”即分土地后，农民不会管理，最后还是他的美国朋友出卖了他。姆扎利说，巴列维优柔寡断，贻误了时机。我们不约而同得出结论，在处理国家关系上，谁也不能绝对相信谁。在关系国家前途命运的重大问题上，必须自己作出决定。我说：“相同社会制度的国家间关系不一定好，不同制度的国家间关系不一定坏。”

五月二十三日　　星期三　　晴

今天是在突尼斯访问的最后一天，也是活动最紧张的一天。

上午8时半，会见国民经济部长斯法尔。他的主要兴趣在中、科、突3方合办复合肥厂，地点初步选在浙江沿海。3方定于6月份在华开会商议此事。我对3方合作生产复合肥的方案表示支持。

然后，由突尼斯省长陪同，参观阿拉伯市场和手工业局的展览厅。市场风格与我们昨天在杰尔巴岛看的差不多。不过，这里规模宏大，手工艺品多为铜器，制作工艺还比较粗糙。

接着，由国防部长陪同，参观四·九博物馆。就在国防部院内，是原法国殖民者的监狱。1938年4月8日，布尔吉巴发表《决裂》檄文。4月9日突尼斯街头出现大规模游行示威，遭到军警残酷镇压。4月10日布尔吉巴被捕入狱。以后，又经过近20年的民族解放斗争，突尼斯1956年才从法国殖民统治下解放出来，获得独立。中突在国家独立、民族解放事业上有着类似的经历。

我问突装备部长朱马，突尼斯属于哪一种社会结构？朱马说是人道的社会主义。国内有3种经济成分，即国家、合作和私营，实行市场经济体制，但国家也对部分人民生活必需品实行补贴。国家对职工实行社会救济和保险，保护私有财产。政府官员都可以经商。也许可以认为，突尼斯实行的是类似社会民主党人执政的资本主义社会。突尼斯缺少资源，但经济搞得不错，人均产值在650美元以上，但贫富相差悬殊。

还会见了交通邮电部长霍加、议长梅萨迪。梅是一个资深知识分子，执政的社会主义宪政党内许多要人都是他的学生。在会谈中，他多次强调人道主义是人类最崇高的理想，但也承认富国并不真正帮助穷国，联合国也不可靠。他认为，南南合作才是可靠的。不久前他访问过中国，印象很深。

今天还参观了北非著名的巴尔杜博物馆。这里有罗马时代遗迹，以镶嵌工艺品闻名于世。突尼斯在历史上是兵家必争之地，突尼斯人是柏柏尔人、罗马人、腓尼基人和阿拉伯人的混血后裔。看来罗马文化以及现代法国文化对突尼斯影响甚大。一般知识分子都能熟练运用法语。

晚上8时，我们离开突尼斯到苏丹进行访问。总理姆扎利等到机场送行。突尼斯主人相当热情，临行前交我一本彩色大幅照片相册，记录了我在突的主要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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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光耀商谈中新建交问题

＇1988年＇

九月十五日　　星期四　　晴

今天，我与来华访问的新加坡总理李光耀举行会谈。谈得比较多的是两国经贸、科技等方面的合作。李光耀对我国的经济改革感兴趣。我说，我国的改革不仅是抓物价、工资方面的改革，而且要对经济体制进行全面改革，同时大力治理通货膨胀。双方就加强两国间贸易、科技合作进行了具体探讨。会谈气氛友好。

晚上，我和大琳为李光耀夫妇举行宴会。

＇1990年＇

七月十一日　　　星期三　　晴

我国与新加坡建交谈判尚在进行中，争论焦点仍在台湾问题上。在备忘录中，新加坡方面主张在备忘录中只写“中国只有一个，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而不提中华人民共和国。他们要求中新建交后台湾地区领导人和新加坡领导人之间仍可互访，但只限于私人名义。新加坡政府虽然邀请我8月10日至12日去访问，但又不明确访问与建交之间的关系。我同意去访问，但可能这次访问还谈不成两国建立外交关系。不过来日方长，去总比不去好。

严守一个中国原则

1990年8月11日，###访问新加坡期间，正式会谈前与李光耀总理举行单独会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