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庙外传来白泰官的声音道:“就在这儿呀?”
年羹尧的话声跟着响起道:“对,玉佩就是从石舫上掉下去的。”
白泰官道:“好大的一片湖水,相当深吧?”
年羹尧道:“不算浅,怎么样?鱼护卫--”
另一个话声,是鱼壳:“这还难不倒我.再深的水我也见过。”
白泰官道:“这可一点也不假,‘独山湖’的水一定比这儿深。”
年羹尧道:“那就好,鱼护卫带水靠来了没有,要不要先换上--”
只听鱼壳说道:“不用了,我的水靠没有带到京城里来,但我带了套衣裳来,待会儿换上就行了。”
年羹尧道:“那就偏劳了。”
鱼壳道:“不敢。”
年羹尧道:“我去交代他们准备些姜糖水去。”
年羹尧似乎要走。
鱼壳道:“不用,不用,哪还要什么姜糖水!”
年羹尧道:“这片昆明湖,是由玉泉山之水汇集而成,玉泉水出了名的冷--”
鱼壳笑道:“再冷的水我也见过,老实说,我在地上还不如在水里舒服。”
只听年羹尧道:“也好,既然不用,那就算了!”
纪珠静听至此,霍然站起:“不能让他下水,等他一下了水,再动他就难了。”
话声方落,外头传来一声轻微水响。
瘦汉子也忙说道:“已经迟了,他下去了,乖乖,真是好水性,一头栽下去,连水花都没溅起。”
纪珠皱皱眉头,跨步到了门边,贴身外望,只见年羹尧跟白泰官背身站在湖边,鱼壳已经不见了。
再看湖水,一平如镜,连一点水纹都没有。
鱼壳的水性,不愧当世第一。
瘦汉子忙道:“三少爷,他已经下水了,怎么办?”
纪珠脑中闪电盘旋了一下,有心想出庙去,先杀掉白泰官,又恐鱼壳会适时从水底冒上来看见。
那么一来,再想除去鱼壳,可真比登天还难。
如果说等鱼壳上来之后,再出庙动手,届时年羹尧不便出手,又恐顾此失彼,让另一个给跑掉了。
他这里正自犹豫难决,只听湖水一声轻响,鱼壳已从石舫旁冒出个头。
白泰官忙道:“老鱼,怎么样?”
鱼壳道:“还没瞧见,我上来问问,四阿哥掉玉佩的确实地点。”
他的人在说话,-颗脑袋跟脖子旁边的水一动不动。
显然,他的踩水工夫也是当今顶尖儿的。
纪珠心里不由暗暗赞叹一声。
只听年羹尧道:“我告诉你的地点不会错,只是那样不准,因为水里有暗流,会把玉佩冲向别的地方--”
鱼壳道:“这个我懂,我就是问您确实的地方,好计算一下暗流会把它冲走的方向和远近距离。”
年羹尧道:“你下过一次水底了,是不是已经知道暗流的力向了”
鱼壳道:“不错,不过或许是因为水是从玉泉高处所流下来的,这昆明湖底的暗流不只是一股--”
年羹尧道:“干脆这样,你上来把暗流的情形说明--下,咱们计算-下方向远近之后下水,免得徒劳往还。”
许是,年羹尧也不愿鱼壳老待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