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母亲虽不是大富大贵之人,但因为家里经营着布匹铺,多少有点见识。尽管眼前四人穿着的服饰平淡无奇,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们父子三人的衣着布料正是万金一尺的凤锦,而那样貌平平,神态坦然的女子那条纱裙材质更是王公贵族真相抢购的烟雾纱。
当真平淡中的奢华。
再观那端坐的男人,虽然样貌也是平平,可是那浑然天成的高贵之气却叫人不敢靠近,还有那明亮的眸子,更是莫名的叫她不敢直视。
她心中明了,这些人绝对是非富即贵,绝非是她这些小门小户可以攀上的。于是,她欠身抱歉,拉着女儿另外寻了一处位置观戏。
待她俩离去,陈晴低眸望着双目放光的两个儿子,心想回去之后该要好好教育教育他们对人要和气一点。她可不想他们日后同她四哥一样,冷漠的模样叫人生寒,或者同她二哥一样,一脸阴沉的笑叫人胆寒。
一场好戏正好结束,外面大街上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看来,又有好玩的事出现了。
此番出宫在外游玩,两个孩子兴奋至极。
虹儿抱住月华脖子,催促道:“爹爹,外面什么声音,我们去看看。”
阿元其实也想月华抱他,因为他的个子高,被他抱着,视线广。但是,今日出门时,爹爹已经被弟弟抢去了,于是他退而求其次,牵着陈晴的手。他认为母亲瘦弱,抱他太吃力,于是他很体贴的选择自己步行,不要母亲累着。
四人来到街上,街上人山人海,比昨日的还要多,都被锣鼓声吸引过来。
“呜!”一声,来自动物的尖锐嘶吼声盖过此刻的纷乱嘈杂。
“哇,爹爹,那是什么?”虹儿两眼精光闪闪,一手指着大街前方。
陈晴昂了昂头,看到了庞然大物,忙俯身抱起明明焦灼却又装作沉着的阿元。她宠溺的笑了笑,并高高的举着阿元,想让他也能看到她曾经在书里得知这种长鼻子大耳朵名叫大象的动物。
月华抱过被陈晴高举的阿元,解释道:“那是大象,生活在藏地南部。”
阿元惊叹:“真的好大呀!”
虹儿疑惑:“这么大,不知有多重?”
阿元惋惜:“只是没有那么大的称称它!”
虹儿附议:“就算有那么大的称,也没有那么大的人有力气称它!”
阿元肯定:“是呀,就算,就算十个人抬它,肯定也抬不动它。”
虹儿再肯定:“是呀,它的样子可比十人人还要大!”
阿元感叹:“藏地那么远,它这么大,这么重,肯定不能坐马车来了。”
虹儿肯定:“恩,是呀,它只能自己走路过来。”
阿元可怜的语气:“这么远,一路走过来,它很辛苦。”
虹儿云淡风轻:“也不全走了,它能乘船的。”
阿元点点头,赞同的样子:“听娘说过,有个叫江浙的地方造船技术天下第一,能造天下第一大,可以容纳五百人的大船,那种船肯定能载它,不会沉船。”
……
两兄弟看着大象,谈论着它的体重,它的一路辛苦。好有趣。
陈晴靠近月华,手放在他精壮的腰上,月华侧脸,笑问:“儿子们为大象体重发愁,孩子娘可有何妙计称出那庞然大物的体重。”
闻言,阿元虹儿都望向陈晴,那两双期待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好像世间最纯净的四汪清泉,看得陈晴唇角绽开木棉花一般幸福的花朵。
她想了想,道:“你们刚才不是讨论过它不能用称称,但是可以乘船的呀。你们想到办法了吗?”
月华眸子划过一丝精明,随即柔溺满溢。
他的小云儿真是聪明。
虹儿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然后失落的摇了摇头。
阿元漂亮的薄唇儿抿了抿,接着也是摇了摇头。
到底是三周岁都还差一个月的小孩嘛!纵使天资再高,让他们将乘船与大象体重联系起来,实在有些难为他们了。
月华提醒道:“之前我们坐船渡江时,虹儿还担心船会沉下去,记得吗?”
虹儿大眼睛眨了眨,“记得。后来我们上岸了,船又浮起来了。”
阿元得到了提示,似乎已经知道了办法,方才放光的双目此刻已然恢复平静。
月华将阿元的反应看在眼里,心中赞叹这个大儿子,温和问道:“阿元是否已经知道方法了,要不说出来听听,我们大家参详参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