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席时,陈晴瞟了眼对面左邵苗右付珍笑靥如花神采奕奕的陈钰一阵无名心火熊熊燃起,无视众人,自顾自的甩开衣袖,潇潇洒洒的跨出门槛,留给众人一个飘逸洒脱的背影。
昔日散席,众兄弟都是携伴而回。
面对今日陈晴的不正常,邵苗付珍权当是由于今晚的洒酒事件导致她精神失常行为反常。她俩不约而同的看向陈钰,发现陈钰表情如常,于是老实的跟着陈钰远远的跟着前方飘逸洒脱的背影回院子。
回东院的路临湖而设,一路垂柳,杨柳拂岸,碧波荡漾,自是诗情又画意,待夏日荷花别样红时,仙境也不过如此。
此路行走,柳拂人来人拂柳,更俱一番缠绵意。
然而,此暧昧之路在此刻天幕漆黑灯火昏暗的情况下于怕黑怕孤独的陈晴而言无疑变成了一条有如无数的鬼舞着鬼爪要将其抓住撕裂生吞的摄人心魂的亡命之路。于是,陈钰三人清楚的看到了遥远的前方飘逸洒脱的背影如鬼魅般的眨眼消失不见了。
陈晴回到房中,遣退丫鬟晓春,直接倒床,拉过被子闷住头。她有点乱,她只想放空脑袋,她需要冷静镇定。
良久,或许是因了呼吸急促,陈晴掀开被子,两颊被闷成桃红色。她平躺着急促的深呼吸着。
又是良久,她起身,因了今晚多饮了几杯梅花酿,口干舌燥,于是举起茶壶直接吹。
她不会稀里糊涂的活,精明如她,凡事都要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开始负手在房内不停的来回踱步。最后,因了习惯,她来到植满现今已是绿叶葱茏红梅的院中望天。
曾经明月当空,繁星璀璨,银汉迢迢,此刻皆不见。天幕墨染,及眼之处,混沌一片,分不清远近。
院外柳絮无声纷纷飘落,院内红梅扶苏静静守候,空寂的夜,孤独的人。
远处传来几声不知什么鸟的凄楚叫声,给空寂的夜凭贴了几分凄凉,给孤独的人带来了几分悲凉。
又是一阵烦闷。陈晴蹙眉眯眼。
关于近来老是烦闷的原因,她的解释是被关久了。陈雍通知解禁之时,她千真万确毋庸置疑的兴奋过头表现出格了。于是惹来陈辰的忍无可忍不必再忍的出言挖苦。
她思索着:如今怎会这般沉不住气,有强迫性洁癖的四哥已经如此忍让一而再再而三弄脏他衣裳的我,我为何还要因他的几句不痛不痒的挖苦而不识抬举的作弄报复他,害他对我第一次生了这般大气。
想到这,她也不管他是否气消,直接奔往陈辰处。
她看着陈辰卧房尚且点灯,直接推门直入。
她改不了自有力气推动沉重的木门后就在几个兄长处推门直入的习惯。
因此,当陈晴火急火燎的奔进卧房直冲榻前看清眼前景象时,她愣了愣,眸光闪了闪,吞了吞口水,未待陈辰开口,立马回神利索道:“四哥,晚膳之事怪我沉不住气手抖菜落溅了你,最可恨的是我小鸡肚肠故意手抖酒洒了你一身。我知道四哥你疼爱我包容我忍让我,是我不识好歹小题大做得寸进尺,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四哥原谅我这次鲁莽,莫要记恨我。”
最好,她又吞了吞口水,眼睛直溜溜的盯着长发披散衣领微敞露出半边勾人锁骨斜靠床榻一手执书一手撑脸一脸闲适的打量着她的陈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