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之所以小心肯定不是担心被他发现了,更加不是担心因摸他而激动的手抖搞砸了。
她又不是没摸过他,邵苗进门之前,陈晴想摸他就摸他。只不过后来,他娶妻了,她多少有些顾虑了,因此也就摸的少了。
此刻她只是担心力道没把握好,自己的手又被他穿透了,尽管她感受不到任何的痛楚。
摸着摸着,她又疑问了,为何抚摸他的脸时,她能感觉到温暖滑腻的手感,而他却感受不到被摸呢?
红梅季节,应是隆冬,此刻,大雪纷飞。怕冷的陈晴皱皱眉头,当然,此次皱眉,并非因为怕冷。
此刻她没有疲惫感没有饥饿感没有冷暖感知,她刚刚舒坦的睡了一觉,精神无比抖擞。
她回首望向曾经青松挺立的地方,那里现下已被白雪覆盖。她又叹息着自己的梦,寒冬腊月,天雷阵阵,青松倒,陈钰出,够稀奇,够天马行空。
“哎呀,你躺倒干嘛?”陈晴尽管知晓他听不到她的话,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哎,哎,你趴着干嘛?”
“哎,哎,哎,你是否有病了,摸草干吗?”
无法,陈晴只能看着他趴在她曾经躺着睡觉的地方眯着眼闻青草。
对的,这里,尽管寒冬腊月,大雪纷纷,但是红梅树下依旧绿草茵茵。
接着,陈晴清楚的听到了陈钰的熟悉嗓音:“我在山巅孤独的看日升月落看了一千年的时候,你凭空出现在我面前。你长发披散,笑意浅浅的昂首看我,双眸似星辰明亮,又如暖阳般温暖。
后来,你靠着我陪着我看了一千年的云海旭日。那一千年的日日夜夜里,我很是欢喜。
我拼命的长,希望能早日能羽化成仙,与你并肩看茫茫云海。
九天凤凰会经常过来,传闻它性高癖,不喜旁人接近,更不喜人盯着它的双目,否则就会喷出赤焰烈火灭了眼前之人。
之前它过来,你倒是无视它,自顾自的看云看天。
可有次,你居然不知危险的很是好奇的凑近去看。
你们两两对视的时候,我知晓了恐惧的滋味。
我害怕它会喷出烈火,让你瞬间化为灰烬。我拼命的晃动着枝叶,想要叫醒你。我怨恨自己,为何还不能逼出灵识,为何还是一副树身树灵。
不过庆幸,在我晃了一日枝叶之后,九天凤凰终于飞走了。它留下一颗种子,你便将它种下。
然后,这一千年来,我第一次听到你开口说话。
你的声音柔软清脆,好似天边容容的白云,也似晨曦莹莹的雨露,更似四月隆隆的惠风吹拂着我的每一针叶,我听的如痴如醉。
我看着你趴在这个地方回首笑问我,青松啊青松,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呢,不管你是男是女,今日,我为你找了个伴,日后你两要一起生长,携手看日出雾霭,共享天地繁华。
我无奈的笑了笑,明了为何你这一千年来不曾开口,原来问题在我。我轻轻晃动着枝叶,我想表达我是男子,不需旁人陪伴,有你的陪伴足矣。我只想与你携手看日出雾霭,共享天地繁华。
但你不是树,岂能看懂我的意思。
我与你一般望向星空,更加盼着早日能幻化成人形,伴你左右,陪你说话。
然而黎明破晓时,我看着你化成了无数的鲜红花瓣,随风飘向茫茫云海。
山巅上又只剩下了我,好像这一千年来,你从未曾出现过一般,而你只是我的千年一梦。
我颓废的望着忽明忽暗的天空。想着这岂会是梦,是我自欺欺人罢了,否则我又怎会心痛至斯。
如此又过了一千五百年,就在今日,我幻化成人了。你种下的红梅如今也一千五百岁了。
只是,为何这一千五百年来,你不曾再来?
但我会找你,找到你之后对你说,我是苍山之巅的青松子钰,敢问姑娘芳名。”
陈晴轻抚着他的如缎长发,想着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梦啊!
陈钰怎么就变成了子钰,我不就是抬头看了会天,怎么就过了一千年,睡了一觉怎么又过了一千五百年!
不过从他的话中可知,在我睡之前,他是看得到我的。还有,凤凰不就来了一次嘛!苍山又是什么地方?大周没有这座山啊,莫非在关外。
她趴下,两手支着腮,凝视着自称子钰的陈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