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根克绕着小岛兜圈子,最后碰到了哈尔和罗杰。他极度疲劳地倒在地上,他头痛,他紧张,脉搏像一群小鱼一样乱撞不停。
“布雷克在哪儿?”哈尔问。“他绕着另一条路走了。我原以为到这个时候他也该到这儿了。”哈尔仔细地审视着他:“你看样子累坏了,出了什么事儿?”
“没事儿,我晒太阳太多了。”
“那边面包树下有阴凉。这边我们已经看过了,我们打算进去看一下泻湖沿岸。布雷克来了,就叫一声。”
哈尔和罗杰在通往泻湖的矮树丛下、浆果丛中、马缨丹、西米椰子、棕榈树和露兜树之间搜索着。他们眼睁得老大,但往两边的丛林中他们顶多只能看几英尺远。
哈尔说:“这真像在干草堆中找针,我们连百万分之一的机会也没有。”
“你为什么会觉得东西一定在这儿呢?”罗杰对这些和棕榈叶柄针一样的荆棘的边缘感到腻烦极了。
“只不过我觉得他们没有别的地方可利用。假如周围有船,那我们早就看见了。但不管用什么方法,这些走私者一定一直在观察着我们。当我们找到沉船位置以后,他们就方便多了,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了尽量多的赃物,藏在岛上,我们一离开,他们就搞个船来运走。”
他们走出丛林,来到泻湖。泻湖四周是美丽的沙滩,现在差不多被涨潮的水淹没了。在很多地方,在水和树根之间根本无路可走,他们只好蹚着水,这可就慢多了。
想着也许布雷克经过了这条路,他们在被淹没的沙滩上寻找着他的踪迹。但很快就放弃了。即使有脚印,涨潮的水也早把它们冲掉了。
他们用了整整一个小时环绕泻湖。又过了。小时,在面包树下和斯根克会合了。
没看到布雷克,他们感到很惊讶。
哈尔感到担心了:“这很奇怪,他早该到这儿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
“会出什么事儿呢?”斯根克冷笑道。
“不知道,说不定脚踝扭伤了。”
再没有其它的字眼能使斯根克更震惊了。布雷克的脚踝夹在巨蛤嘴里以及布雷克想把自己的脚砍断的徒劳都出现在斯根克眼前,他禁不住抖了起来。
哈尔注视着斯根克。他发现斯根克手发抖,脸色发红,眼睛发出狂热的光。只在太阳底下走一走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哈尔疑心顿起。他忽然弯下腰,一下子把斯根克的刀从刀鞘里抽了出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斯根克埋怨。
“看看这把刀。”
“噢,那当然可以,”斯根克不在乎地说,“不过你可以跟我要啊,是不是?”
哈尔仔细检查着。当然,斯根克可能洗过,但说不定在刀片的斜面上,在刀柄的纹路里可以看到血迹。他仔细搜寻,但什么也没有发现,就把刀抛回给斯根克。
“万一我发现这里边有什么欺诈行为……”哈尔严厉地说道。
“唉,别这么演戏似的啦,亨特,”斯根克打断了他的话,站起身来,开始向小艇走去,“你要是真想找到布雷克,为什么不马上上小船,而硬要站在这里出自己的洋相呢?”
这个举动倒使哈尔吃了一惊。斯根克原来好像不愿去找市雷克,而现在却在带路了。
而对犯罪狂斯根克来说,他刚刚想到这一点:与其隐藏布雷克的下场,倒不如公开为好。如果找不到布雷克的尸体,他们始终都会认为是斯根克干掉了他。
现在一个新的恐惧折磨着他。他们得赶快,赶快。假如巨蛤松了口,怎么办?潮水把尸体冲跑了,怎么办?那样对斯根克就不妙了,他就不能证明布雷克并非死于他的暴力了。
他们坐着小船,靠近海岸,围着小岛兜圈子。不时地,他们停下发动机呼唤布雷克,但没有人应。
当他们到达灾难的海湾时,斯根克的思想十分混乱。他如何能把他们领到那个地点,又看不出是带去的呢?如果他在操纵舵柄,那就容易了。可是哈尔在船尾坐着,仍在海岸边游弋。
斯根克说:“动动脑筋,亨特。他不会爬上那座山,再下来的,他会游过去。”
哈尔坚持不改变方向:“悬崖底部也许会有很宽的海滩让他转转。”
但当他来到悬崖脚下时,他发现水很深。即使在低潮时,也不可能有海滩。斯根克是对的,布雷克一定会游过去。也许他在途中淹死了。像布雷克这样的游泳好手为什么会淹死,真使人迷惑不解。除非是斯根克一手导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