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上写着,都是能在草原上找到的药草。不曾想,这么多不起眼的药草,组在一起,竟能治好病。”
舅甥通婚,对甥女来说,是件风险极大的事。近亲成婚的隐疾,会显现在甥女身上,舅舅身上倒不显得。
当然,近亲成婚,只会使舅甥俩都患上病。潜伏着尚未病发,不代表没病。
耶律行香难过地叹口气。她多么希望舅舅不是她的舅舅,她也不是舅舅的甥女。真想像浮云卿与敬亭颐那样,自由自在地相爱,不用在意异样的眼光,不用到处拘束。
萧绍矩明白她的烦心事,手臂一抻,唤来鹰隼。
耶律行香喜欢在草原上空盘旋的鹰隼,她想像鹰隼一样,自在飞翔。
她的确如浮云卿想的那样,疲惫,虚弱。
萧绍矩心疼地搽着耶律行香的脸,“这次到访定朝,来的不是好时候。再等几年,开春后,入夏前,我带你再来一趟。到那时,黄面黑吻妆就能卸下来了。你和中原的女子一样,美美的,白白净净的,很好看。”
耶律行香点头说好。
过得如履薄冰的人,往往话语谨慎,不敢透露出半点异样。
正常人,哪里会整天把年岁挂在口头上。耶律行香与萧绍矩之间,最常说的话是“再等几年”。
正因为料断活不久了,故而才会反复告诉自己,告诉旁人,“再等几年”。
仿佛只有这样说,才能阗着气,提着劲,过好每日每夜。
萧绍矩将耶律行香拥得更紧。
中原没有辽地冷得彻骨的天气,可他依旧浑身发冷。
他在耶律行香耳边低喃:“为什么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又刮起一阵清爽的风,却吹得敬亭颐脸庞生疼。
他问卓旸:“为什么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
是啊,为什么有情人,总是会被各种事拆散开来呢?
卓旸说:“心诚则灵。也许是心不够忠诚,不够坦诚。”
他们的计划,他们预想中的事情,不知怎么发展成了今下这个尴尬的局面。
领头人敬亭颐与卓旸,都爱上了敌人,甚至是仇人。
当朝太祖逼近前朝京城时,受百姓拥戴,畅通无阻地颠覆了缥缈的国度。
太祖对百姓实打实的好,但对皇家世家,手段极其狠毒。
他放任文武百官奸霪女子。无论是公主还是贵女,只要有兴趣,玩不死就成,玩死也没事。要是看上肚里有货的女人怎么办?照样亵玩!把肚子尚未成形的孩子捅流血,把足月将生的孩子剖出,扔到火堆里活活烧死。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