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的年纪算哪门子的雏鹰?
“告诉你,伱能担负起什么?”即墨璨神情漠然地看着公西仇,后者此时的模样像极了在外受尽委屈的小狗,可怜巴巴,渴望钻进最亲近之人怀中吐露倾诉……
什么都不说,他有些慌。
收效甚微。
周遭山峰被摧残得不成模样。
即墨璨不去看好大儿发绿的脸,戏谑望向唐郭:“你不是很好奇公西一族的蛊虫秘技?不妨亲身体会。招待你的这蛊虫,可是我多年的心血。全部接着,别浪费了。”
“舅舅,我来助你!”
“来得好!”公西仇大喝一声,似准备礼尚往来,这恰好中了唐郭下怀。
“你放肆!”
尽管这些英灵实力远不如生前,但胜在数量多,又是一脉同源,配合极为默契。
“驷马难追!”
“你捂着那道伤口有什么用?”
小时候没少抠对方额角的痣玩。
<divclass="tentadv">“舅舅……”
远处山头的松柏密林也被吹得弯腰俯首,有甚者更是连根拔起。公西仇被震得连连倒退,直到后背抵上一只宽大但冰冷的手掌,他稳住身形,下意识扭头看去。
这是公西仇的心愿,何尝不是自己的?自己暗中照看他多年,又帮着报了公西一族的仇,也算是弥补这二十多年的缺席。往后的日子嘛,他只能靠自己走了。
唐郭意识到什么试图调动武气,却发现往日如臂使指的武气变得滞涩。他捂着被公西仇捅穿的伤口,目眦欲裂。又想调动武气压制,减缓怪异蛊虫对自己的影响。
唐郭看着一脸戏谑的即墨璨,目眦欲裂。后者手持那柄奇特木杖,周身萦绕着玄奥文字凝聚而成的罡气。那文字闪烁一次,英灵受到再大伤害都会恢复原状,而自己带来的精锐被屠戮殆尽。照这情形下去,局势对自己极为不利。真就栽在这个水沟了?
不止他发现了,唐郭也意识到了。
即墨璨似翻了个白眼,反问:“不致命能用来偷袭?我是文心文士,哪会跟武人正面交锋?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逆子——”
可,他没资格阻拦他报仇。
即墨璨薄唇轻动。
此情此景——
见公西仇提着长戟杀至,原先神情不算凝重的唐郭,心头梗着一口老血。当初公西仇落单被擒,打断他几根肋骨也抠不出一个字,唐郭深感此蛮子有骨气,便痛快送他上路,还是掏心碎骨的死法,死得不能再死。
谁知多年后还会看到他。
通红着眼眶发泄积压已久的负面情绪,他们相逢一两年了啊,不是一两天,这厮始终以族人自居,从不告诉自己二人的关系。任由他胡思乱想。不相信这是无意的!
“你究竟还瞒着我什么?”公西仇决定搞清楚来龙去脉之前,不信这厮半个字!
自家舅舅说得对,文心文士都是黑心的,嘴里十句有九句假,剩下一句还让你连蒙带猜,猜错了还赖你不够聪明。
更何况——
这世上哪有这种父亲?
即墨璨那身大祭司华服在狂风中猎猎作响,族人英灵与唐郭激战掀起的沙尘阻挡光线,在他脸上勾勒出一片阴影。二人相隔不远,公西仇却看不清对方脸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