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贵美子从厨房走了出来。
“回来啦。在外面吃过晚饭了?”
“嗯,因为和朋友见碰了个面。”
贵美子皱起眉头,嘴角撅成了“へ”形。
“那应该通知一下家里嘛。帮你留了份生鱼片。”
行成从文件中抬起头。
“让外人看过麻布十番店了?”
“这没关系吧,没必要遮遮掩掩的。那个人对我而言是很好的意见者,爸爸也见过哦,就是高峰佐绪里小姐。”
“啊,那位小姐啊。”一脸恍然的政行望向行成,“最近你们常见面嘛。”
“也没有经常。今天她联系我。之前提过,前几天的谢恩会上,我送突然身体不适的客人回家。事实上,那位客人就是她。为了感谢我上次送她回家,送了份礼物给我。”
“嗯,这样啊。”这么搭腔着的政行似乎还有话没说的样子。
“相当有礼貌的小姐嘛。是怎么样的人?”贵美子问道。
糟了,行成暗自想着。早知道就瞒着和佐绪里见面的事。从以前开始,只要行成一提到女性,贵美子就会问东问西,即使是和行成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
“红酒聚会上认识的。学生。此外,一概不知。”
“都一起吃饭了,还一无所知?”
“为了新店,想要征询年轻女性的意见。所以没必要向她刨根问底吧。如果这样做,不是很失礼吗?”
“这样吗?”贵美子一脸狐疑地陷入了沉思。
“不追问这些也没什么。”政行说,“新店的事,我全权交给他了。怎么做都是他的自由。也有必要问问年轻女性的意见吧。”
既然丈夫都这么说了,贵美子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
“嘛,我是希望你能交到女朋友嘛,有对象了记得要好好介绍给我们认识。”
“都说了,没有这样的人。”行成苦笑道。
她“哼”着转身回到厨房。
行成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
“那位,高峰小姐,对吧?觉得麻布十番店怎样?”政行问道。
“相当喜欢呢。她说那里是情侣的天堂。多放点那柱子的点子,她也相当满意。”
“不是客套话吧。”
行成摇摇头。
“她不是这样的人。本来征询她的意见的契机就是她提出了’户神亭‘的缺点。她提过常客太张扬的店会让他人不愿踏入。”
“广尾店的问题吧。这的确是忠言逆耳。”
“直言无讳提意见的人相当罕见哎,年轻女性中就更稀少了。所以,必须要好好和她相处。”
政行点点头,视线抽回文件中。
“不需要跟我说这些借口,我又不是贵美子。你和谁交往是你的自由。”
行成忍着冲动,没有脱口而出“这才不是借口。”这样反而有种欲盖弥彰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