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洁白的病床上,上面的女人依旧面色平静,安然的模样丝毫不像一个已经昏迷了几个月的病人,仿佛马上就要醒来。
但,面前的人并不打算给她醒来的机会。
阴郁的眼神带着不明的恨意,他将口袋里的药水拿出。
粗长的针管扎进了药水玻璃瓶里,药液很快被汲取到针筒上。
“萧董。”
清冷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打断了他的动作。
被唤做萧董的人快速地转过身,手上的针筒下意识地往后藏了起来。
田芯伊冷冷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萧董往病床的方向走远了两步,不尴不尬地笑了笑说:“小田总,我是来看望田总的。”
田芯伊不答,依旧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萧董又尴尬地笑了笑,“既然小田总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他说着,看似着急却又强装镇定地往门口的方向走。
只是,一道女人的身影拦住了门口的去路。
田芯伊说:“萧董事情没办完,这就要走了吗?”
她一边说一边往他的方向靠近,“既然费了那么大的周章,破坏了医院的监控,现在离开,可是要得不偿失了。”
“你。”萧董看着她一步步靠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田芯伊在他面前不足一米的地方停下,定定地看着他说:“萧董就别装了吧,我都知道了,你利用川东做掩护,手里抓了田鑫大半的股份,你想做什么。”
“还是说你以为用别人的名义来看望我姨母,不会被人发现?”
田芯伊目光冰冷地看着他背过去的手,“这么大费周章来医院要害我姨母,到底是为什么!”
“今天的事,我会全权追究你的刑事责任。”
萧华明的目光从一开始的不安,渐渐转为平静。
现在听到田芯伊的话,他甚至笑出了声。从喉咙里发出的低笑,尖锐又刺耳,像是被冰冷的蛇虫爬过,激起人的鸡皮疙瘩。
他忽然停止了笑声,看着面前的田芯伊,快步拿出了身后的针筒,恶狠狠地说:“那就你去死吧!”
尖锐的的声音从车轮划过的路面发出,随着一阵猛烈地撞击,银灰色的豪车被路边的栏杆拦了下来。
滴滴滴的警报声在响。
安全气囊巨大的冲击,让周胥承的脑袋一痛,神情恍惚间,他仿佛陷入了无边的泥潭,做着一场又一场醒不过来的梦。
那一个个场景,想走马观花一样,在脑中转个不停。
一时是自己办公室外,那一道深夜还未熄灭的灯,周围昏暗牵引着他往那一抹光亮过去,一张娇艳又带着严肃的脸出现在眼前,她正襟危坐,手足无措地看着他说:“对不起周总,我很快就会把这个方案写出来的”
不一会儿,自己又端坐于桌案前,面前传来一句轻轻的“阿承。”
可是一眨眼的功夫,怀里的女人又决然地递出了辞呈,对他说着再也不会来京市的话,他放下身段,赶去了海市,本以为有的是时间,却不想他只离开了一会儿,就传来了她的噩耗。
等到他再赶到医院时,医生暗暗地对他摇头,嘴里说着她难以再醒过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