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她在生气,男人敛了调侃的心思,轻声问:“怎么了?”
“不许拿我的担心开玩笑。”
这句话直钻进他心窝里,裴屿舟觉得又麻又软,忍不住笑了起来,而他的眸也变得明亮。
已经有太久没有听过她关心自己。
“对不起梨梨,我没受伤,以后也尽量不受伤。”
虽然高兴,但他更舍不得让她忧心。
屋内静了一阵,若梨没有从他怀里下去,而裴屿舟也不想放手。
所有会对她构成威胁的人都处理掉之后,他应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抱不着她。
“裴屿舟,他们因何而来?”
若梨到底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他不会骗她,而她也只要知道一个大概就好。
拢着若梨肩膀的结实臂膀紧了紧,裴屿舟的指腹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肩,低声道:“是我放的饵。”
“梨梨,我会帮你讨回所有公道。”
心脏猛地撞了一下胸腔,若梨的呼吸也变得有些不稳,她抬头看向他,“可以慢慢讨,你不要铤而走险。”
拽过枕头将她放到身旁躺下,裴屿舟捏了捏她秀挺的小鼻子:“要相信你夫君。”
“没有不相信,就是担心……”
轻轻揪住他肩头一缕犹有湿漉的墨发,若梨黛眉轻蹙,刚想责他两句,便听裴屿舟道:“别担心。”
“嗯。”
最后她还是乖乖应下,不想让他再分心在自己身上。
他今晚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忙。
“头发也不擦干,当心吹了风头疼。”最后,若梨终究是没忍住,小声嗔了他一句。
有那么一瞬裴屿舟很想再狠狠“疼爱”她几次。
可她早晨已累过许久,过会他也还有事做,不能放纵。
“我睡啦。”
知道他不可能催促自己,若梨便松开攥着他头发的手,依偎在他怀里柔声呢喃。
而后不等他回答就合上了眼帘。
裴屿舟眸中一片浓沉的柔意,他俯首吻住若梨的唇,浅尝辄止。
虽然她变相地暗示他可以离开,但他还是一直抱着她,直到她睡着方才轻轻放手。
穿戴整齐出来时,院中的尸首已处理完毕,下人们正仔细冲洗着地面,擦拭血迹。
看到他都停下动作,却又因为男人的手势闭上嘴巴,噤声。
裴屿舟侧身看了厢房片刻,再转过脸时,凤眸中已是熟悉的沉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