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被谢灵沁快速给拦住了。
“父亲,有事说事,请注意你的身份。”
谢灵沁冷冷的说着话,将谢将军的手一丢。
谢将军竟生生一个吃力不稳,骇然的看着谢灵沁,“你……”
“宁秀才是我的朋友,他死,我很生气。”
谢灵沁一字一句,声音好像都被冰水泡过似的“所以,我没心情和父亲在这里打太极。”
字音被风吹散,却如利刃般扎人。
“你……宁一呢,你把宁一藏哪里去了,我问了京兆尹,那院子里根本没有宁一的尸体。”
谢将军看着这个好像一次一次能刷新他认知的女儿,已无心关注这个,而是在意他的儿子。
夜色下,谢灵沁的视线一点一点的凝注在谢将军的脸上,比月光更凉,“父亲好歹也曾是统领三军的将领,如此狭隘,果然,到得如今,卸甲从文了。”
“谢灵沁,你放肆。”
“是啊,我就是放肆。”
谢灵沁冷笑,而鄙夷,“死了一院子的人,父亲就只关心你的儿子,你可是谢将军,宁秀才好歹为你抚儿多时,你就不该心存感激,就算问一声,也是可以的吧。”
谢将军被谢灵沁这咄咄逼人的语气戳得一时噎了声。
谢灵沁这才道,“父亲,你听好,第一,我不会藏宁一,第二,没有宁一的尸体,父亲当该高兴,那至少,说明,他还活着。”
谢灵沁话落,错过谢将军直向城门口走去。
身后,谢将军久久方才回神,看着前方谢灵沁的背影,这一刻,竟无言的后怕。
他,竟对这个曾经他一直看不上眼的女儿,生了害怕。
宗政韶,是不是,你的女儿,都如同你一样,刚凛风骨。
……
紫河看身后谢将军还没有追过来,这才小声道,“小姐,那宁一……”
“他没事的。”
“小姐如此肯定?”
“本来不太肯定,只当是他可能被人掳走了,不过,方才看着谢将军来找我要人,更加肯定了,他不会有事。”
谢灵沁的清丽的小脸沐浴在月光下,一片幽凉,嗓音微沉,“谢将军就是皇上最忠心的狗,他们之间,有着太多不能为外人道的秘密了,而宁一是他的儿子,皇上不会杀了宁一,让谢将军仇恨他,同样的,他也不会囚禁他,因为没有必要,所以,宁一当是被谁救走了,应当,受了些伤……”
谢灵沁思绪飘渺,“因为,方才院中,所有的打斗痕迹,都很单一,所以,宁一当与他们交过手,可能被他们引开……”
谢灵沁声音顿住,“我们去找冥澜。”
冥澜早收到消息,此时也在城外,看到谢灵沁,立马迎上去。
“不用多说了,事已至此,也不用查了。”
冥澜点头,“那小姐,你有何吩咐?”
谢灵沁看着远处那幽深又浓墨般的天际,问,“北荣边远之区的暴雨停了?”
“回小姐,一直连连续续,断断落落,至昨日方才停住,这次天灾,受损大片,我看这事怕是不小,地方官应付不来,会上达圣听。”
“嗯,如果有人进京传消息,你帮忙一把。”
“是。”
又与冥澜说了几句,谢灵沁这才与砗磲和紫河离开,一路进了城。
一进城,谢灵沁直接去了天下一味,找白玉。
“重新找一个做帐的吧。”
谢发沁清清淡淡只说了这般一句,就作势要走,却被白玉给拦住,看着她,轻着声音,“要不要,我陪你喝酒。”
“我看上去心情很好?”
“正是因为不好,才要喝酒啊。”白玉强颜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