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河自然跟上谢灵沁的脚步。
谢灵沁面色如雪,她是无论如何一定要让宗政煦活着的,可是当真看到宗政雄这个慈详年迈的外公时,心里不知为何由然升起一股心酸,便想着,一定要护住整个宗政府。
老远便看到宗政煦正在院子里舞剑,男子一袭白衣,清秀绝伦,见得谢灵沁前来,明显露出震色,当即收剑,几步而来,颇有些责怪,“谁让你来的。”
“看到表哥这样,我就知道,表哥断不会做出寻花问柳且冲动打人之事。”谢灵沁却道。
宗政煦当真是人如其名,谦谦君子,煦如春风,闻言,颇有几分落寞,“呵,我和公主成婚几年,向来相敬如宾,我如何会寻花问柳。”
“那,是公主寻花问柳吗?”谢灵沁却道,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一语出,宗政照明显一怔。
不止她,听着这话的紫河也是一怔,随即垂下了头。
“你?”宗政煦似从不认识般的看着谢灵沁,目光复杂晦暗。
“前些日,我差点死了,自鬼门关走了一遭后,终于明白,不能再受人欺负,更不能坐以待毙。”谢灵沁给宗政煦解惑。
宗政煦神色一松,似也认可,却又道,“可是,我却不并希望你是这时候想出头。”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表哥,若是宗政府因此受牵连,我也不会好过的。”谢灵沁一字一句,“我在将军府的日子,你当是最清楚的。”
宗政煦闭了闭眼,眉宇微蹙,“这些日子,将军府发生的事,我也多少听说了,猜想到你许是真的醒悟了,长进了,也,放心不少。”
“可是,我们只是想活,却偏有人步步设难,眼看着姨姨娘和谢灵玉在府中失了心,可是,昨日里,二姨娘的娘家竟出了榜眼,父亲此下正是巴结不得,宗政府又出这事,你觉得,我,能好过吗。”
宗政煦,眼尾紧起,对此无强辩驳,随即闭了闭眼,转身走向屋内。
谢灵沁让紫河在此等她,自己便跟了上去。
“表哥,虽然她是公主,可是她若做了背离夫君之事,皇上,也难饶。”
宗政煦看着这个妹妹,却是叹了口气,好久,苦笑着开口,“可是,相比较起来,你觉得,皇上会顾及谁的脸面。”
宗政煦原以为说完这句话,谢灵沁会吓到,会面色大变,却退步,却没曾想,谢灵沁依然定定的看着她,神色从容,“表哥,我说了,出错的人是公主,并不是你。”
这话,粗一听,没什么,可是细细一想,却大有深意。
是啊,如果公主私通一事能众所周知,那纵然是皇上,如何能堵悠悠众口呢。
只是,这样的话,他宗政煦妻子与他人私通,于他宗政煦的脸面,到底是无光的。
更重要的是,那是公主,能撼动吗?
“灵沁,那是皇室的公主,我现在只求能尽力护住宗政府,其他……”
“你能护住吗?”
一句话,宗政煦一怔。
“只要表哥同意,自然没什么公主不公主的。”谢灵沁话落起身站起来,字语坚定,“今夜我就宿住在这里了,表哥可以好好想想,明日,我们再做定夺。”
宗政煦看着谢灵沁。
这个表妹,退去了以往的柔弱惧怕,一脸坚毅,那双眸子灿若星辰,明光华亮,不见任何一丝以往的闪躲。
那是一种,泰山崩于前而处变不惊之势,那是一种,睥睨万物,傲视一切的坚定勇气。
她,比她想像中的,变得更多,更好。
只一个眼神,便能激起人心中的磅礴勇气。
终于。
宗政煦紧了紧手,眉宇间划过一抹坚毅,“你说得对,我不能让整个宗政府跟着我遭殃,这些年,本来我与她也没什么夫妻情谊,只是,相敬如宾,相敬如宾而已。”
谢灵沁倒是没什么意外,反而意料之中的点头,须臾,想到什么,又问,“对了,那你到底打了公主一巴掌没。”
宗政煦摇摇头,苦笑一声,“虽说戴绿这种事不能忍,不过,我连公主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碰过。”
“那就好。”谢灵沁眸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