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过往,不堪回首。
没走多久,前方身着蓝色总管服的倪公公便带着人迎了过来。
“董老,你可来了,听言,你还带来一位公子,所以皇上便让咱家来看看。”
倪公公笑着上前,看似在与董老分外客气,可是眼角余光却是在暗暗打量着谢灵沁扮作的男子。
只觉这男子眉骨清透,气质清卓,倒是不错。
“在下言射,其实就是董老以前的弟子,只是前些时日才来到京城。”
“我识得你。”倪公公道。
谢灵沁顺势一笑,“在下也见过倪公公。”
“对,那日在秋试那看台之上,逸世子拉着言公子上来看秋试,逸世子性子喜脱不羁,除了太了,咱家倒是从未见过他与哪位男子如此交好。”
倪公公公又以那公鸭嗓笑了开来,“后来,还听说,逸世子非言公子不娶呢。”
“哈哈,那是玩笑,玩笑。”谢灵沁抬手一礼,分外谦逊,叫人看不出半点疑处。
倪公公眼角的余光这才暗暗离开,手往前一引,“那,请董老与言公子跟着咱家来。”
“好。”
与董老跟着倪公公进了帝寝殿。
殿里燃着安神香,皇上坐靠在宽大的雕龙榻上,面色不太好,明显,姿态也不安稳。
倒也是,背脊里那根针可是扎肉般的疼,不会要你命,却能让你寝室难安。
谢灵沁当时是有计划的刺入的。
虽说,她当夜极想要了皇上的命,可是,她知道,不可能,皇上或真是这般时候死了,那必定要大肆搜查,她就当真危险了。
所幸这银针如她所料的刺入,她可以借以以男子身份,在皇上面前得个脸。
“老臣见过皇上。”
“小民见过皇上。”
“董老先起来吧。”
皇上笑着摆摆手,然后又看向女扮男装的谢灵沁,“小民?能开得天下一味这般另辟蹊径敛财的人,可不当是小民。”
谢灵沁倒不意外。
本来,她有对白玉说过,若是真有人问起天下一味背后是谁,就让他带着不正经的语调,多少透露一些,是一个叫言射的男子。
这样,既制造神秘感,也能叫人不知当信不当信。
所以,皇上此言一出,谢灵沁也不否认,忙谦逊的一拱手,“皇上过奖了,不过是幸得祖上一些福荫,颇有些小家财,自小双走遍天下,便自创了这道吃食,而且,小民也只是出银一小分,加之一些计划,其他,都是白掌柜在倒腾。”
谢灵沁这话也是很巧妙的,将自己与天下一味摘开一些。
这样,若是他日,真因为这个身份带来麻烦,皇上最多查查天下一叶,却并不会对白玉做什么。
毕竟,对于生意人来说,只管利益,哪会管对方做些什么,所以,白玉注定会很清白。
“禀皇上,谢公子最近住于老臣府上,如今,皇上遇刺一事,满城风雨,言射当也是听闻,昨夜我与他商量着取出皇上体内银针的法子,他便说,自有其法,所以老臣今日便带他一同进宫,不过,一切,还是得皇上示意。”
皇上看一眼董老,“你的为人与医术朕是相信的,何必妄自菲薄,倒是,看你说来,这言公子,倒真是个大人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