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岚道:“那么掌教尽可放心,那不是玉蟾蜍!”
诸大门派豪雄神情微松,大悲上人道:“那么檀樾请,老衲等不急于这片刻。”
夏侯岚道:“谢谢掌教了!”转身向那断崖边上孤松行去。
到了孤松下,他略一注目,立刻发觉有一片土色新新,微呈蓬松,他毫不迟疑,弯腰探掌,挖了下去。一除掉那层浮土,一节竹筒立现眼前。
夏侯岚拉起竹筒,站直身形,然后他自竹筒中倾出一条白色纸卷,打开纸卷只一看,他立即色变。那又是一张素笺,素笺上写着:
“夏侯绝命,上官我属,尔今尔后,唯我独尊!”
左下角,仍是一条栩栩如生的龙。
他明白了,他明白是上了人的当,中了人圈套了,只是,他明白得太晚了,太晚了。
这是癫和尚出的好主意,与人可乘之机。事到如今,他和尚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此际,在那人丛中,正有一双满含得意,狠毒的眸子在看着他,那是那神秘的葛衣老人。
可是,夏侯岚他不知道,刹那之后,他恢复了他那超人的冷静,双掌一搓,素笺粉碎,随风扬去。
然后他转望大悲上人,道:“掌教,请听我说几句话,我先说明,信与不信,全凭掌教与在场之诸位,我不敢勉强,也无法勉强……”
大悲上人道:“檀樾请说,老衲等洗耳恭听!”
夏侯岚道:“‘金陵’董家数十口非我所杀,那董婉若董姑娘也非我所掳!”
大悲上人道:“敢问檀樾,那‘一残指’致命伤痕何解?”
夏侯岚道:“我只能告诉掌教,那是有人嫁祸!”
那葛衣老者尖尖话声突然响起:“功称独门,还有别人会么?”
夏侯岚双眉一挑,道:“我说过不勉强诸位信!”
那葛衣老者尖尖话声道:“你便是杀了我我也不信,‘五河’镇上的张贴,可是你写的?”
来了,夏侯岚心头一震,道:“是我写的!”其实,那也跟出自他手笔没什么两样。
那葛衣老者尖尖话声,道:“是喽,那怎么说?”
夏侯岚道:“那是因为我一位红粉知己已被那嫁祸于我之人掳去,言明三个月内以董婉若换回我那红粉知已,我为救知己,不得已只有出此下策,诓骗……”
葛衣老者笑道:“夏侯岚,你把在场的都当成了三岁孩童!”癫和尚没说错,果然难取信于人。
夏侯岚扬眉说道:“诸位不信我莫可奈何,事实上适才那张素笺上……”心中一震,住口不言。
葛衣老者话声道:“夏侯岚,那素笺如何?”
夏侯岚道:“已被我搓成粉碎,无法当证据了!”
葛衣老者话声冷笑说道:“那你还说什么?”
夏侯岚道:“我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夏侯岚行事但求仰不愧于夭,俯不怍于人,不管世情之毁誉褒贬!”
葛衣老者话声笑道:“天下皆知的魔中之魔,居然说这种话,岂不可笑?夏侯岚,须知这不关毁誉褒贬,而是生死攸关!”
夏侯岚未予答理,目光转注大悲上人,道:“掌教真欲在这‘洪泽湖’畔,乱石山上掀起一片血腥么?”
大悲上人道:“出家人上秉佛旨,本不欲多造杀孽,多沾血腥,但少林忝为武林一脉,除魔卫道,安宁武林却不敢后人!”
夏侯岚扬了扬眉,道:“无可避免了么?”
“有!”大悲上人道:“只请檀樾交出董家遗孤,自点残穴,五大门派及武林同道,立刻下乱石山各回来处!”
夏侯岚笑道:“说来说去诸位是为了那‘玉蟾蜍’!”
大悲上人老脸微红,道:“佛门弟子出家人,戒绝一个‘贪’字,随檀樾怎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