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将自己反锁在厕所里,心,痛如刀割。睁大眼睛,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流泪。冷酷,是一把双刃剑,再刺伤别人之前,得先刺自己一剑。只是,这一剑,真的刺的好狠,好狠。
夏初痛苦的蜷缩在一起,手,用力的抓着胸前的衣襟。心,仿佛被人摘走了一般,空空的。许久,舒缓过来的夏初无力的走到洗手台前,捧起冰冷的水用力扬到脸上,一次又一次的反复重复着这个单调的动作。冰冷温度的刺激着她的皮肤,让大脑也冷静了下来,看着镜子里活像女鬼一样的自己,“哼!还真是狼狈啊!”忍不住自嘲一下。
整理了一下衣容,不管怎么说,安德鲁斯还在餐厅里,就算要退场,也要优雅的说声再见。
夏初无奈的看着站在门口调情的男女,倒不是她有什么特别的兴趣,只是这两个人完全堵住了洗手间的门,而且看的出来两个人是正到情浓时,就连旁边站着夏初这么大一活人,都硬是没注意到。
“喂喂喂,我说两位,就算要调情也请不要在公共场合,就算在公共场合也请不要影响他人走路,可以吗?”夏初没什么好气的出声。
两人一惊,回过头来才看到站在一旁的夏初。
“是你!”忍足侑士大吃一惊,没想到在东京又碰上了这个魔女。
“呃?”夏初也没到会在这里见到忍足侑士,可一转念,既然是他,那么也就不奇怪了。除了这只“关西狼”,谁还能这么所无愄具的在光天化日之下泡妞。
“是你啊!”夏初的语气比起全神戒备的忍足来说要轻松多了,“怎么?这是你的新欢?”正巧,前些日子夏初学校里的一个女孩子因为被忍足甩了而闹到自杀,这件事轰动全校,连一向“不问世事”的夏初都有听说,所以才这么问。看了一眼旁边的女孩子,不得不佩服忍足挑女人的眼光确实独到。
“眼光不错,比上一个强多了!”夏初真心的称赞,却没发现,旁边的那女孩在听了这句话之后已经狠狠的用眼刀凌迟忍足了。
“你有事?”忍足在接收到眼刀后立即转移话题。
“嗯!”夏初到没多想,只是她不想说太多。
“哦,那你先忙。”忍足闪身让路,方便夏初过去。
夏初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既然目的已达到,自然闪人。
空荡荡的露天餐厅,一杯凉透的咖啡下压着的纸条在风中瑟瑟作响。
“初,我走了,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直到现在,我还自负的想着,也许我们会背负的血的罪孽,在世界的两端彼此思念。这应该是我的妄想吧!很抱歉因为我,害死了你最亲的。除了‘对不起’,我已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我的忏悔。
我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来日本找你的,以为几句温言软语,便可唤回你的心。现在,我才知道我伤你有多深,才知道这种想法多么的可耻。你曾对我说过,中国人相信来生。如果,真的有来生,我一定不会在伤你至此,一定,一定,珍惜你,不再放手。
再见了,初,我的爱人!
亚伦。安德鲁斯 绝笔”
“再见了,我曾经爱过的人!”夏初默默的说着,一滴泪,在风中碎成一朵莲花。夏初将安德鲁斯的信高高举起,放手,被风带到不知名的远方。就让她的爱恋,也像这纸一样,随风而去吧!转身离开,留下她的爱情,死在身后温柔的风里。
第 17 章
夏初失魂落魄的迷失在东京街头,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现在在哪里,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只是机械的向前走而已。
“小心!”巨大的拉力让夏初结结实实的撞在站在自己身后的那个人的胸堂上。
“呃?”迷茫的眼神,散乱的焦聚,让夏初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过马路要小心,不要大意!”不怒而自威的声音,低沉,却出奇的好听。
“呃,是手冢君啊!”拉回意识的夏初勉强的苦笑。
“嗯……”手冢看了夏初一会,“我看到你,想过来打个招呼!”说完又指了指红灯,“过马路,要小心。”
“是,谢谢手冢君了。”夏初努力想笑的好看一些,但她也知道,现在,自己笑的恐怕比哭的都难看。
手冢没说什么,站在夏初身连,一起等下一个绿灯。只是,拉着夏初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就那样紧紧的拉着。
绿灯亮了,周围的人开始形色匆匆的过马路。手冢拉着夏初的手向前走,夏初却没有动。回头,疑惑的看着夏初。
“我累了。”夏初笑的一脸憔悴,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手冢没说什么,转身蹲在夏初身前。夏初一愣,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无力的笑着,趴在手冢宽宽的背上,双手环绕在手冢胸前,将头埋在自己的手臂和手冢的颈间。忍了许久的泪,一颗颗滑落,经过夏初的脸,落在手冢的颈间,打湿了手冢雪白的衬衫。
手冢很想知道,夏初为何这样伤心,但却什么都没有问,只是任她在自己的背上哭泣。背着夏初过了马路,不问她要去哪里,只是沿着马路向前走。身上的夏初不沉,甚至可以用轻若鸿毛来形容。这一点,从她削瘦的身材就可以看的出。但,手冢的心里,却像压了块巨石般沉重。是谁,让夏初这样心碎?
闻着手冢身上好闻的味道,夏初渐渐安静下来。自己竟然哭了,多不可思议啊!竟然为了那段可笑的爱情,那个可恨的男人哭了。自己上一次哭,是哪一年的事了?记不清了。只知道,初到这个异世,面对陌生的恐慌,她不曾哭;被西川家的小孩欺负,从楼梯上摔下,她不曾哭;被贩毒组织带走,在自己的身体里藏下毒品,那难以承受的巨痛,她不曾哭;被当作死人扔进海里,盐水刺激着伤口,身上的疼痛让她从昏迷中苏醒,拼命的游水,不让自己沉下去,茫茫大海一望无际,没一个人影,面对死亡的绝望,她也不曾哭。原来,让人类哭泣的原因,不是生活的苦难,而是没有爱。
“手冢,”夏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