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她停止了哭泣,转为抽噎。我笑道:“来,既然已经发泄过了,就帮你家娘娘我去抱来小公主吧。”
小忧使劲地抹了一把眼泪,点头:“好的,我这就去!”然后她也不管现在是什么时辰,扭头就跑了出去。
我趁她不在的这会儿,环顾四周,发现窗户和门缝果然都被封死了,明明是干爽的秋天,而屋里却是湿热的。我叹气,要是在这种地方呆上一个月,我恐怕会长毛的吧……
小忧把孩子抱来的时候,我瞪大了眼睛。
怎么不哭也不笑呢?这个孩子……
小忧将敏彦送到了我怀里。因为早先有抱过如意的经验,所以我很熟练地就接过了她,搂在怀里看。
刚出生的小敏彦皮肤皱皱的,一点儿也不好看。连我这个做母亲的都觉得不像是自己生下来的孩子。不过幸而小忧在一边说:“奶娘说过几天就能看出敏彦殿下的样子来了。”
我点头又摇头的:“这个孩子不能难看了,要不以后就没法见人了。”
小忧道:“敏彦殿下以后是什么样子都没人敢说,小殿下可是皇太女呢!啊对,娘娘您睡了两天多了,可能还不知道吧!陛下已经封敏彦殿下为皇太女了,过几天就要昭告天下啦!”
我呆了呆。没想到翔成手脚这么快,但是……
“大臣们说什么了没有?”我问道。
小忧笑:“谁敢?”
我抱着“面无表情”的未来国主,陷入思考:什么叫“谁敢”?翔成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一干老顽固似的大臣在名义上同意了呢?
问过了小忧和小喜。只可惜小忧什么都不清楚,而小喜也有打听不到的事情。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未来的大安朝,将会有一位君临天下的女帝了。
其乐融融
从生下敏彦这天起,我就开始了被人严防死守的坐月子。
所有人似乎都被调动了起来,一天到晚都有无数的“不能……”在我耳边回响。从翔成到小喜,景泰殿里的人全部加入了禁止我迈下床榻一步的行列中来。
母亲在敏彦刚出生没几天就来看我了。她见我恹恹地窝在床上,很担忧地问道:“真的已经没事了么?生孩子恢复起来可比那寻常的伤病都慢呀!乖女儿,你这次要好好的听话在床上呆着休养了。千万小心!以后可不能落下任何病根……”
太后则说:“御医的话做不得数,什么半个月就能下床!不行,至少要满了月再下来走动!要不两腿软绵绵的没劲,又容易受风着凉……总之不能活动,不行不行!”
比起翔成,母亲和太后的态度还是温和的了。
翔成对我简直是步步紧逼。我瞧他那架势,甚至是想用棉被把我憋死。且不说屋里有多少个火盆支着,就算是十月的天再冷,也冷不过盖上三层被子吧?可他就是没得商量地让小忧给我捂上了三层厚被子,成功地将我整个人都压在“被山棉海”的最下面。
抗议无效。
所以我只能天天哀怨地夹在床铺与棉被中间,还要接受翔成每日三次的喂饭。
翔成喂饭的动作一点儿都不熟练,米粥会流到被褥上,温水会翻在枕头边。在最初的那几天,每日小心翼翼地为我换洗被褥是小忧必修的课业。
那时我真想告诉翔成,不要折磨我了,你们父女两个是不是准备合起手来让我受苦再三?但他日复一日地耐心坚持与日复一日地熟能生巧。当后来他持续视喂我吃饭为己任的时候,我除了满腔感动与爱意就没了其他。
我就这么被众人管东管西的在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月,才终于得到了下床的机会。我下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小忧她们派人去给我抬来了三大桶水——我要沐浴。
一个月不许身体沾水,只能用热水擦擦手擦擦脸。本来不可去温泉洗浴这点我是能理解并忠实执行的,因为我根本就动不了。但还不许我在屋里关好门窗擦个热水澡,这就让我觉得自己已经成泥巴人了。也就是现在到了深秋,万一在夏天,我还不要被臭死?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痛快澡,我一身清爽地躺在撤掉厚重被褥后恢复了原貌的床上,休息还是必需的,我在这一个月里虚汗淋漓的,连睡觉都睡不安生。
一个月过去,敏彦一张小脸长倒长开了,却还是那少有表情的样子。我一直没怎么见过她的笑脸,更没听过她哭。据奶娘讲,敏彦只有饿了或是有内急的时候才会哭,而且声音也很小,远了根本听不到。至于她的笑容……天天照看她的奶娘好像也没见过。
我嘘口气:这个奶娘还不如我呢,我都见过——虽然只有一次。
那次还是月子里,小忧照例把敏彦抱来让我抱抱她逗逗她。我当时刚一接过敏彦,她就忽然对我笑了一下,也不知原因为何。正当我喜?